第四章：爷爷和奶奶
满头白发的老人坐在床上，戴着老花眼镜，拿着针线，正在替姜星河缝着手套。
年纪大了，戴着老花眼镜她依然眯着眼，干枯的手微微的颤抖着，但是她依然缝得很认真。
姜星河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有点湿润。
那个时候她年纪还小，因为自卑不敢说话，连妈妈都不大喜欢她，只有爷爷奶奶将她捧在手心，奶奶会在冬天给她缝制暖暖的手套，还在上面绣上她的名字和一朵小花。
四年不见，奶奶已经这么老了。
她静悄俏的走过去，露出笑容：“奶奶。”
姜奶奶年纪大了，耳朵有点背，这才听见，急忙抬起头，看见姜星河，便笑着放下手里的东西，然后去握她的手：“哎呀，我家阿星的手怎么这么冷？来，奶奶给你暖暖。”
她拉着星河的手塞入她身下的被子，用手搓着。
姜星河蹲在她床前，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奶奶。
姜奶奶看着自己这个乖孙女，也露出慈爱的笑容来。
四年不见，眼前的姑娘长高了，也有了大变化，可是在她心里，依然是那个要人心疼的小姑娘。
等到姜奶奶终于放开姜星河的手时，她这才将放在旁边的红枣糕提出来：“奶奶，红枣糕，你最喜欢的那家的。”
姜奶奶笑着接过：“我家阿星真乖。”
她拿起红枣糕高兴的吃了起来。
姜星河发现，奶奶的牙齿又掉了一颗了，她握紧了奶奶的手，问：“奶奶，舅妈做好饭没？我去看看，咱们一起吃饭。”
姜奶奶笑着点了点头：“去吧。”
姜星河这才站起来离开。
姜浩死后，姜家便只剩下两位老人，爷爷不知道犯了什么病，找医生也没看出来，每隔一段时间便神智不清，像是几岁的小孩子。
姜家其他的亲戚都不愿意赡养这两位老人，反倒是家境普通，曾经受过姜爷爷恩惠的舅妈李素云一家前来照顾他们。
李素云正在炖汤，姜星河闻着这熟悉的味道，满满都是温暖，问了舅妈还有多久吃饭之后，她便去找爷爷。
推开爷爷的门的时候，便听见了那苍老顽皮的声音：“咻！飞！飞上天去！”
打开门，爷爷正坐在地上玩纸飞机，地上摆了一堆玩具。
爷爷得了老年痴呆，犯病的时候心智便只有三四岁，记忆混乱，喜欢玩玩具。
姜星河走过去，蹲在他面前，喊道：“爷爷。”
姜爷爷抬起头看着他，眼底有陌生。
姜星河微笑道：“我们去吃饭饭好不好？”
姜爷爷很乖的点了点头：“那么待会儿你得给我折好多纸飞机。”
姜星河微笑着点了点头：“好，待会儿阿星给你折好多好多的纸飞机。”
她伸出手，牵着爷爷的手一起出了房间。
四菜一汤很简单的摆放着，奶奶已经下楼来了，舅舅出差在外地，只有舅妈和她的儿子傅宁非，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。
傅宁非他缩在那里，耳朵有点红，闷着头吃着饭，李素云怎么看自己的儿子怎么不顺眼，若非有其他人在，只想将他整治一顿。
姜爷爷年轻的时候稳重斯文，现在却是一个孩子一般模样，吃饭要勺子，要人喂，结果姜奶奶一个眼神看过去：“好好吃饭！”
被吼了的姜爷爷委屈巴巴的垂着脑袋，然后拿起勺子乖乖的吃起饭来。
吃着饭吃着饭，姜爷爷却悄悄的将肉丸子和花生往自己的口袋里塞，姜奶奶见了，一巴掌就拍了过去：“你在干嘛？！”
姜爷爷无辜的看着姜奶奶：“我家阿清喜欢吃肉丸子，小阿星喜欢吃花生，我给他们留着。”
姜奶奶一听，瞬间眼眶就有点红。
阿清是她的小名，小阿星是姜星河的小名。
连人都认不清了，却还记得她们喜欢吃什么。
姜星河的心底又酸又暖，她看着姜奶奶泛红的眼眶，微笑着对姜爷爷说：“爷爷，我们将肉丸子和花生用小碗装着，待会儿给他们带去好不好？”
姜爷爷看了看姜奶奶一眼，见她没反对，这才高兴的点了点头。
李素云急忙去小碗给姜爷爷装上，姜爷爷将两个小碗牢牢的护着，这才乖乖的低头吃饭。
吃完了饭，姜奶奶在旁边看着姜星河和姜爷爷一起折了纸飞机，露出微笑来，虽然不知道阿星这四年发生了什么，但是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便好了。
夜深了，姜星河端来热水让两位老人洗了脚，两位老人才让老人休息。
和两位老人道了晚安，姜星河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这间房间是她童年时住的，出生时候爸爸妈妈都不喜欢她，她打小便跟着姜爷爷和姜奶奶，后来读书了才回到城里姜家的。
屋子还和以前一样，干干净净，连阳台上放着的一盆仙人掌，这四年明显长大了许多，明天该换个大点的盆子了。
她坐在书桌前，拿起曾经放置在这里的初三数学书，翻了翻，密密麻麻的笔记，但是那个时候无论自己怎么努力，却总是吊车尾的成绩。
她将书放回书架上。
她换好衣服，躺到床上，关上了灯。
窗外一片静谧。
她闭上眼睛，耳边似乎又回荡起那个声音。
“离开！不要回头！孩子，千万，千万不要回头！”
声音嘶哑，大雨倾盆。
如果有机会，她一定回头。
回头，遇神杀神，遇佛杀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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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纪大了，戴着老花眼镜她依然眯着眼，干枯的手微微的颤抖着，但是她依然缝得很认真。
姜星河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有点湿润。
那个时候她年纪还小，因为自卑不敢说话，连妈妈都不大喜欢她，只有爷爷奶奶将她捧在手心，奶奶会在冬天给她缝制暖暖的手套，还在上面绣上她的名字和一朵小花。
四年不见，奶奶已经这么老了。
她静悄俏的走过去，露出笑容：“奶奶。”
姜奶奶年纪大了，耳朵有点背，这才听见，急忙抬起头，看见姜星河，便笑着放下手里的东西，然后去握她的手：“哎呀，我家阿星的手怎么这么冷？来，奶奶给你暖暖。”
她拉着星河的手塞入她身下的被子，用手搓着。
姜星河蹲在她床前，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奶奶。
姜奶奶看着自己这个乖孙女，也露出慈爱的笑容来。
四年不见，眼前的姑娘长高了，也有了大变化，可是在她心里，依然是那个要人心疼的小姑娘。
等到姜奶奶终于放开姜星河的手时，她这才将放在旁边的红枣糕提出来：“奶奶，红枣糕，你最喜欢的那家的。”
姜奶奶笑着接过：“我家阿星真乖。”
她拿起红枣糕高兴的吃了起来。
姜星河发现，奶奶的牙齿又掉了一颗了，她握紧了奶奶的手，问：“奶奶，舅妈做好饭没？我去看看，咱们一起吃饭。”
姜奶奶笑着点了点头：“去吧。”
姜星河这才站起来离开。
姜浩死后，姜家便只剩下两位老人，爷爷不知道犯了什么病，找医生也没看出来，每隔一段时间便神智不清，像是几岁的小孩子。
姜家其他的亲戚都不愿意赡养这两位老人，反倒是家境普通，曾经受过姜爷爷恩惠的舅妈李素云一家前来照顾他们。
李素云正在炖汤，姜星河闻着这熟悉的味道，满满都是温暖，问了舅妈还有多久吃饭之后，她便去找爷爷。
推开爷爷的门的时候，便听见了那苍老顽皮的声音：“咻！飞！飞上天去！”
打开门，爷爷正坐在地上玩纸飞机，地上摆了一堆玩具。
爷爷得了老年痴呆，犯病的时候心智便只有三四岁，记忆混乱，喜欢玩玩具。
姜星河走过去，蹲在他面前，喊道：“爷爷。”
姜爷爷抬起头看着他，眼底有陌生。
姜星河微笑道：“我们去吃饭饭好不好？”
姜爷爷很乖的点了点头：“那么待会儿你得给我折好多纸飞机。”
姜星河微笑着点了点头：“好，待会儿阿星给你折好多好多的纸飞机。”
她伸出手，牵着爷爷的手一起出了房间。
四菜一汤很简单的摆放着，奶奶已经下楼来了，舅舅出差在外地，只有舅妈和她的儿子傅宁非，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。
傅宁非他缩在那里，耳朵有点红，闷着头吃着饭，李素云怎么看自己的儿子怎么不顺眼，若非有其他人在，只想将他整治一顿。
姜爷爷年轻的时候稳重斯文，现在却是一个孩子一般模样，吃饭要勺子，要人喂，结果姜奶奶一个眼神看过去：“好好吃饭！”
被吼了的姜爷爷委屈巴巴的垂着脑袋，然后拿起勺子乖乖的吃起饭来。
吃着饭吃着饭，姜爷爷却悄悄的将肉丸子和花生往自己的口袋里塞，姜奶奶见了，一巴掌就拍了过去：“你在干嘛？！”
姜爷爷无辜的看着姜奶奶：“我家阿清喜欢吃肉丸子，小阿星喜欢吃花生，我给他们留着。”
姜奶奶一听，瞬间眼眶就有点红。
阿清是她的小名，小阿星是姜星河的小名。
连人都认不清了，却还记得她们喜欢吃什么。
姜星河的心底又酸又暖，她看着姜奶奶泛红的眼眶，微笑着对姜爷爷说：“爷爷，我们将肉丸子和花生用小碗装着，待会儿给他们带去好不好？”
姜爷爷看了看姜奶奶一眼，见她没反对，这才高兴的点了点头。
李素云急忙去小碗给姜爷爷装上，姜爷爷将两个小碗牢牢的护着，这才乖乖的低头吃饭。
吃完了饭，姜奶奶在旁边看着姜星河和姜爷爷一起折了纸飞机，露出微笑来，虽然不知道阿星这四年发生了什么，但是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便好了。
夜深了，姜星河端来热水让两位老人洗了脚，两位老人才让老人休息。
和两位老人道了晚安，姜星河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这间房间是她童年时住的，出生时候爸爸妈妈都不喜欢她，她打小便跟着姜爷爷和姜奶奶，后来读书了才回到城里姜家的。
屋子还和以前一样，干干净净，连阳台上放着的一盆仙人掌，这四年明显长大了许多，明天该换个大点的盆子了。
她坐在书桌前，拿起曾经放置在这里的初三数学书，翻了翻，密密麻麻的笔记，但是那个时候无论自己怎么努力，却总是吊车尾的成绩。
她将书放回书架上。
她换好衣服，躺到床上，关上了灯。
窗外一片静谧。
她闭上眼睛，耳边似乎又回荡起那个声音。
“离开！不要回头！孩子，千万，千万不要回头！”
声音嘶哑，大雨倾盆。
如果有机会，她一定回头。
回头，遇神杀神，遇佛杀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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