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5 章 chapter45
ll连枝觉得此刻找不到任何词来形容现在的心情。
祝丞结睁开眼睛，翻过身，静静地望着她。床垫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，带着她的心也一颤一颤的。
好奇怪，卧室明明没有开灯，她却能看到他的眼睛。
“你……还记得我？”她眼底蒙上了一层雾。
“嗯。”祝丞结闭了闭眼，“所以我说很奇妙。”
“……我也记得。”连枝试探地问：“所以去年在机场接到你的时候，你就认出我了？”
“对。”他伸手，顺了顺她脸颊边的长发，别到耳后，“那时候我还想，小姑娘挺有志气，说要考上还真就考上了。”他把她的手举起来，放到唇边，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。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些，说话的气息仿佛从鼻尖划过，痒痒的。
连枝心里有一丝动容，情绪都写在眼底，“悦大也不难考……”那就是一所很普通的学校，稍稍够一够，还能够得着。
她叹道：“现在这个才是真的难。”能考上几乎要了她半条命，想起去年暗无天日的备考时光，此生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。当时，如果不是执念太强，可能早就放弃了。
“怎么突然会想读研？”祝丞结好奇，“一般想读的话，不是大三就开始准备吗？这样毕业的时候就知道能不能上。”
连枝有一瞬没说话，祝丞结还盯着自己，在等她回答。
她抿了抿唇，望着紧握的两只手，嗫嚅道：“如果……我说是想离你近一点，你会相信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祝丞结明显意外。
连枝瞥他一眼，移开视线，“我也不知道怎么说，其实去年刚毕业那段时间，我的生活简直一团糟，和曾经设想的完全不一样。然后有一天，我看到你当初寄书还我的快递盒，就……感觉不是很甘心。其实当时也不是一定想发生点什么，就是……想近一点。”
祝丞结望着她的脸，很无奈又很庆幸的样子。
“可是，你当时好像并不是很想和我扯上什么关系。”当时在学校，他顺路送她，她连连道谢；在青城，那个雨天，他和她一起吃了矮子干锅，买手镯的时候她似乎有气，他送她回家，她淡淡说着谢，在那条泥泞漆黑的路上，她一直都没有回头；就是后来在学校的球场遇到她，她也是那样，一直不咸不淡的样子，像个熟人。熟人，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关系。
倒是他，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，总是会关注到她。这么说可能不太恰当，但看着她，他总会想起曾经的自己，努力着挣扎着想要挣脱现实的牢笼。她坚韧地像一株荒地生长的小草，即使干涸没有水源，也要在夹缝里迎着阳光蓬勃生长。
他本以为，这便是全部的感情了。
但有些事情，渐渐地，似乎偏离了原有的轨迹。
就像工作之余，他会想起她，意识到这一点，连他自己都很意外。
那天，她陪jason夫妇逛寺庙，晚上送她回民宿，在车上，他已有些微醺，扭头就瞧见她乖巧坐在身边，想到她白天实诚地去爬天梯，又听她说想吃冰粉，他心情好，就叫司机跟着卖小吃的阿姨追了一路。后来，她舀起一勺，递到他嘴边，脸颊红扑扑的，好久，他才压抑住想捏她脸的冲动。
感情似乎是一种没法用公式算清楚的东西，只是等他反应过来时，他已经对她动了心，说来也很不可思议，竟然是对一个小自己整整十岁的女孩子。
“那个时候我给你的感觉是这样子的吗？”连枝困惑，虽然她的确是那种纵使内心已经思虑颇多，但实际表现出来的，却可能连内心的千分之一都没有。
“嗯。”祝丞结说：“就算祝行说的，你对谁都很客气。”他笑，“有时候甚至包括陈悠然。”
连枝正要张嘴解释什么，又听见他补充说：“不过这并没有什么问题，你很怕麻烦别人，其实也是在为别人考虑。人都是有劣根性的，不是么？如果一个人无条件对你好，渐渐地，你就会认为这是应该的，而很难再抱有感激的概念。但你不太一样，即使是很多年的朋友，你也会觉得无功不受禄，总会想办法把这份情谊还回去。就像暑假时，我叫王叔每天送你回家，你会觉得麻烦难为情，会觉得自己不能提供同等的价值返还这份情谊。这可能是你迄今为止的人生中习惯并且感觉安全的与人交往的方式，并没有什么对错。”
这话说到连枝心坎上，她沉默着。
祝丞结继续说：“不过，你确实存在一个误区。”
“是什么？”连枝问。
祝丞结：“就像我之前说过的。你怕麻烦别人，是从你的角度出发的，但别人可能并没有觉得有多麻烦。对于麻烦的定义是由‘被麻烦人’所决定的，所以其实很多时候，你只需要接受就行。”
连枝就摇头，“我会觉得我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。”
“慢慢来，”祝丞结紧了紧她的手，“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一定得是互相帮助，可能，有些人就是很喜欢你麻烦他。”他凑近她的眼睛，小声说：“比如我。那次你和陈悠然被落在路边，你给我打了电话，我当时其实还挺高兴。”
连枝感觉鼻尖酸酸的，心里头却暖烘烘的。
祝丞结点点她的鼻尖，“要你这种距离感十足的人主动麻烦人，很难得，但另一方面，也说明你对我的态度不太一般了。”
“你是那时候发现的？”连枝弱弱地问，既然他说最初她给他的感觉是极其客气，那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他图谋不轨的呢？
“比那更早。”祝丞结回忆起来：“大概是你喂我吃冰粉，问我是不是在和女朋友打电话开始。”
“……可是为什么是我呢？”连枝还是很不解。小的时候，她的父母总是严肃着一张脸，很少对她笑，直到她得了人生第一张奖状，父母捏她的脸蛋，夸她真棒。从那以后，她一直在刻苦学习，就是为了想得到爸爸妈妈关注和笑脸，后来连母逢人就夸自己孩子成绩多么多么好，可等她成绩下降，连母就会生气，一点眼色都不给她了。
渐渐地，连枝就觉得，只有成绩好、乖巧懂事的孩子才能讨人喜欢——被人喜欢，一定是有理由的，可能是成绩，可能是长相，可能是性格，但总归得是点什么，得让她知道是什么，她才能继续保持这方面的优点，继而才会有安全感。
“你看你，总是有这么多的为什么。”祝丞结好似无奈地叹气，“但有时候，很多东西是没办法像公式一样因为所以例证可得的。”
他要怎么回答？这个问题，连他自己都不清楚。就好像原本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，明明都过去了四年，却还能在重逢时里面就认出了她。这种感情说不透的，就算他也曾徘徊过，纠结着，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，却还是忍不住对她好，想要关注她，保护她。
感情这东西，说不清的。
“睡吧。”祝丞结轻拍她的后背，“已经很晚了。”
他坐了那么久的飞机，又忙活了半天工作，现在深更半夜的，又陪她聊了好久的天，声音里也有了疲惫。
“晚安。”连枝说，见他闭上了眼睛。
“晚安。”他轻声说完，沉沉睡去。
不知何时，窗外飘起了雪花，在空中打着旋儿落地，灯光的照耀下，一片雪白。
连枝第二天早上醒来时，发现脸颊旁边暖呼呼的，睁开眼一看，自己不知何时滚进了他怀里，脸靠着他的胸膛，他侧着身，手搭在她腰上。
连枝稍稍抬手，他的脸就映入眼帘。
祝丞结闭着眼睡觉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，只是轻轻瞥了一眼，连枝都觉得心跳得厉害，脸颊泛红。
他睡得很沉，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。
连枝悄悄从他怀里退出来，整理好被子，卷起长袖，趿拉上拖鞋去次卧洗漱。
一看时间，上午十点。她洗漱完出来，去厨房找锅准备煮粥。
打开冰箱，里面居然堆满了果蔬，连枝看到上面的便利贴，是叮嘱他做饭吃水果的，也不知道是阿姨写的，还是他嫂子留的。
想到沈书晴，她以前还跟连枝说，让她帮忙劝劝不规律吃饭的祝某人，当时还觉得这个姐姐一定是误会了他俩之间的关系，没想到现在，还真被说中了。
或许是这几天没怎么睡好，所以这一觉，祝丞结直接睡到了中午。
他睁开眼睛，手摸了摸身边，没有热度，人也不在。
他坐起来，脑子还有些不清醒。
连枝端着牛奶杯走到门边，见他起来，忙走过去把杯子放在桌边，“你醒了啊。”
虽然早上起来就能见到他很开心，但不适应也是真的，她会害怕，会无措，会想逃避。
“牛奶放在这里，你洗漱完出来喝。”连枝说完，蹲下身在床边找着什么。
“在找什么？”祝丞结问。
“我的发卡。”连枝摸了摸脑袋，“我记得应该是取下来的，但是没找到，不知道是不是掉在哪里了。”
祝丞结下床，问：“什么时候起来的？”
“十点的时候。”连枝一边找一边说，轻轻叹了口气。
“没找到？”祝丞结弯腰，连枝却突然站起来，好在他躲得快，不然她的后脑勺一定会碰到他鼻子。
谁知连枝经过这一蹲居然有些低血糖犯头晕，差点没站住。
“吃早饭了吗？”十点就起来，现在已经十二点了。
连枝顿了一下，没敢看他的眼睛，“想等你一起吃。”
“笨蛋。”祝丞结无语，把她端过来的牛奶杯递给她，眼神示意她喝下，只是那眼底还带了点怒气。
连枝抱着被子乖乖喝奶，祝丞结往洗手间的方向走，连枝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，跟在他后面过去。
到了门口，他停下来，她差点撞到他的后背。
“跟着我干什么？”他扭头，似笑非笑。
“哦……”连枝转身，咕噜咕噜灌牛奶：“走错了。”
“连枝。”他喊住她：“下午送你回学校，请陈悠然吃个饭。”
“知道了！”虽然没转头，但祝丞结已经能想象到她泛红的脸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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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丞结睁开眼睛，翻过身，静静地望着她。床垫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，带着她的心也一颤一颤的。
好奇怪，卧室明明没有开灯，她却能看到他的眼睛。
“你……还记得我？”她眼底蒙上了一层雾。
“嗯。”祝丞结闭了闭眼，“所以我说很奇妙。”
“……我也记得。”连枝试探地问：“所以去年在机场接到你的时候，你就认出我了？”
“对。”他伸手，顺了顺她脸颊边的长发，别到耳后，“那时候我还想，小姑娘挺有志气，说要考上还真就考上了。”他把她的手举起来，放到唇边，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。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些，说话的气息仿佛从鼻尖划过，痒痒的。
连枝心里有一丝动容，情绪都写在眼底，“悦大也不难考……”那就是一所很普通的学校，稍稍够一够，还能够得着。
她叹道：“现在这个才是真的难。”能考上几乎要了她半条命，想起去年暗无天日的备考时光，此生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。当时，如果不是执念太强，可能早就放弃了。
“怎么突然会想读研？”祝丞结好奇，“一般想读的话，不是大三就开始准备吗？这样毕业的时候就知道能不能上。”
连枝有一瞬没说话，祝丞结还盯着自己，在等她回答。
她抿了抿唇，望着紧握的两只手，嗫嚅道：“如果……我说是想离你近一点，你会相信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祝丞结明显意外。
连枝瞥他一眼，移开视线，“我也不知道怎么说，其实去年刚毕业那段时间，我的生活简直一团糟，和曾经设想的完全不一样。然后有一天，我看到你当初寄书还我的快递盒，就……感觉不是很甘心。其实当时也不是一定想发生点什么，就是……想近一点。”
祝丞结望着她的脸，很无奈又很庆幸的样子。
“可是，你当时好像并不是很想和我扯上什么关系。”当时在学校，他顺路送她，她连连道谢；在青城，那个雨天，他和她一起吃了矮子干锅，买手镯的时候她似乎有气，他送她回家，她淡淡说着谢，在那条泥泞漆黑的路上，她一直都没有回头；就是后来在学校的球场遇到她，她也是那样，一直不咸不淡的样子，像个熟人。熟人，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关系。
倒是他，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，总是会关注到她。这么说可能不太恰当，但看着她，他总会想起曾经的自己，努力着挣扎着想要挣脱现实的牢笼。她坚韧地像一株荒地生长的小草，即使干涸没有水源，也要在夹缝里迎着阳光蓬勃生长。
他本以为，这便是全部的感情了。
但有些事情，渐渐地，似乎偏离了原有的轨迹。
就像工作之余，他会想起她，意识到这一点，连他自己都很意外。
那天，她陪jason夫妇逛寺庙，晚上送她回民宿，在车上，他已有些微醺，扭头就瞧见她乖巧坐在身边，想到她白天实诚地去爬天梯，又听她说想吃冰粉，他心情好，就叫司机跟着卖小吃的阿姨追了一路。后来，她舀起一勺，递到他嘴边，脸颊红扑扑的，好久，他才压抑住想捏她脸的冲动。
感情似乎是一种没法用公式算清楚的东西，只是等他反应过来时，他已经对她动了心，说来也很不可思议，竟然是对一个小自己整整十岁的女孩子。
“那个时候我给你的感觉是这样子的吗？”连枝困惑，虽然她的确是那种纵使内心已经思虑颇多，但实际表现出来的，却可能连内心的千分之一都没有。
“嗯。”祝丞结说：“就算祝行说的，你对谁都很客气。”他笑，“有时候甚至包括陈悠然。”
连枝正要张嘴解释什么，又听见他补充说：“不过这并没有什么问题，你很怕麻烦别人，其实也是在为别人考虑。人都是有劣根性的，不是么？如果一个人无条件对你好，渐渐地，你就会认为这是应该的，而很难再抱有感激的概念。但你不太一样，即使是很多年的朋友，你也会觉得无功不受禄，总会想办法把这份情谊还回去。就像暑假时，我叫王叔每天送你回家，你会觉得麻烦难为情，会觉得自己不能提供同等的价值返还这份情谊。这可能是你迄今为止的人生中习惯并且感觉安全的与人交往的方式，并没有什么对错。”
这话说到连枝心坎上，她沉默着。
祝丞结继续说：“不过，你确实存在一个误区。”
“是什么？”连枝问。
祝丞结：“就像我之前说过的。你怕麻烦别人，是从你的角度出发的，但别人可能并没有觉得有多麻烦。对于麻烦的定义是由‘被麻烦人’所决定的，所以其实很多时候，你只需要接受就行。”
连枝就摇头，“我会觉得我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。”
“慢慢来，”祝丞结紧了紧她的手，“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一定得是互相帮助，可能，有些人就是很喜欢你麻烦他。”他凑近她的眼睛，小声说：“比如我。那次你和陈悠然被落在路边，你给我打了电话，我当时其实还挺高兴。”
连枝感觉鼻尖酸酸的，心里头却暖烘烘的。
祝丞结点点她的鼻尖，“要你这种距离感十足的人主动麻烦人，很难得，但另一方面，也说明你对我的态度不太一般了。”
“你是那时候发现的？”连枝弱弱地问，既然他说最初她给他的感觉是极其客气，那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他图谋不轨的呢？
“比那更早。”祝丞结回忆起来：“大概是你喂我吃冰粉，问我是不是在和女朋友打电话开始。”
“……可是为什么是我呢？”连枝还是很不解。小的时候，她的父母总是严肃着一张脸，很少对她笑，直到她得了人生第一张奖状，父母捏她的脸蛋，夸她真棒。从那以后，她一直在刻苦学习，就是为了想得到爸爸妈妈关注和笑脸，后来连母逢人就夸自己孩子成绩多么多么好，可等她成绩下降，连母就会生气，一点眼色都不给她了。
渐渐地，连枝就觉得，只有成绩好、乖巧懂事的孩子才能讨人喜欢——被人喜欢，一定是有理由的，可能是成绩，可能是长相，可能是性格，但总归得是点什么，得让她知道是什么，她才能继续保持这方面的优点，继而才会有安全感。
“你看你，总是有这么多的为什么。”祝丞结好似无奈地叹气，“但有时候，很多东西是没办法像公式一样因为所以例证可得的。”
他要怎么回答？这个问题，连他自己都不清楚。就好像原本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，明明都过去了四年，却还能在重逢时里面就认出了她。这种感情说不透的，就算他也曾徘徊过，纠结着，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，却还是忍不住对她好，想要关注她，保护她。
感情这东西，说不清的。
“睡吧。”祝丞结轻拍她的后背，“已经很晚了。”
他坐了那么久的飞机，又忙活了半天工作，现在深更半夜的，又陪她聊了好久的天，声音里也有了疲惫。
“晚安。”连枝说，见他闭上了眼睛。
“晚安。”他轻声说完，沉沉睡去。
不知何时，窗外飘起了雪花，在空中打着旋儿落地，灯光的照耀下，一片雪白。
连枝第二天早上醒来时，发现脸颊旁边暖呼呼的，睁开眼一看，自己不知何时滚进了他怀里，脸靠着他的胸膛，他侧着身，手搭在她腰上。
连枝稍稍抬手，他的脸就映入眼帘。
祝丞结闭着眼睡觉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，只是轻轻瞥了一眼，连枝都觉得心跳得厉害，脸颊泛红。
他睡得很沉，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。
连枝悄悄从他怀里退出来，整理好被子，卷起长袖，趿拉上拖鞋去次卧洗漱。
一看时间，上午十点。她洗漱完出来，去厨房找锅准备煮粥。
打开冰箱，里面居然堆满了果蔬，连枝看到上面的便利贴，是叮嘱他做饭吃水果的，也不知道是阿姨写的，还是他嫂子留的。
想到沈书晴，她以前还跟连枝说，让她帮忙劝劝不规律吃饭的祝某人，当时还觉得这个姐姐一定是误会了他俩之间的关系，没想到现在，还真被说中了。
或许是这几天没怎么睡好，所以这一觉，祝丞结直接睡到了中午。
他睁开眼睛，手摸了摸身边，没有热度，人也不在。
他坐起来，脑子还有些不清醒。
连枝端着牛奶杯走到门边，见他起来，忙走过去把杯子放在桌边，“你醒了啊。”
虽然早上起来就能见到他很开心，但不适应也是真的，她会害怕，会无措，会想逃避。
“牛奶放在这里，你洗漱完出来喝。”连枝说完，蹲下身在床边找着什么。
“在找什么？”祝丞结问。
“我的发卡。”连枝摸了摸脑袋，“我记得应该是取下来的，但是没找到，不知道是不是掉在哪里了。”
祝丞结下床，问：“什么时候起来的？”
“十点的时候。”连枝一边找一边说，轻轻叹了口气。
“没找到？”祝丞结弯腰，连枝却突然站起来，好在他躲得快，不然她的后脑勺一定会碰到他鼻子。
谁知连枝经过这一蹲居然有些低血糖犯头晕，差点没站住。
“吃早饭了吗？”十点就起来，现在已经十二点了。
连枝顿了一下，没敢看他的眼睛，“想等你一起吃。”
“笨蛋。”祝丞结无语，把她端过来的牛奶杯递给她，眼神示意她喝下，只是那眼底还带了点怒气。
连枝抱着被子乖乖喝奶，祝丞结往洗手间的方向走，连枝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，跟在他后面过去。
到了门口，他停下来，她差点撞到他的后背。
“跟着我干什么？”他扭头，似笑非笑。
“哦……”连枝转身，咕噜咕噜灌牛奶：“走错了。”
“连枝。”他喊住她：“下午送你回学校，请陈悠然吃个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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