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9章 白首相知犹按剑_修仙:我能在诸天轮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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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9章 白首相知犹按剑

  第139章白首相知犹按剑

  摩云宫……。

  不同于主世界的另一种修行方式……。

  在师玉艳怀中的徐行被寇椿的大袖骤然席卷升空,他面色没有丝毫惧怕,反倒闭上了眼睛,开始不断咂摸刚才武夷和寇椿交手之时的对话。

  最早摩云宫这三个字出于寇椿口中。

  师玉艳和寇椿的最后一面,是在摩云宫。而后武夷见到寇椿,说了一句“寇椿,你在摩云宫就获得了这点造化”。

  可见,摩云宫必定是这个世界的一个重要密地。

  “这武夷的招式……”

  “与当初和我对战的血影有些相似。莫非这个世界,就是我从青离世界,借助传送阵前来的那个世界。”

  “如此说来,天魔铜简极有可能也在这个世界?”

  徐行皱眉。

  刚才寇椿的实力他也看到了,如果没有隐藏的话。实力约莫与他持平,甚至不如他。若是他现实世界的本体前来,不出一百招,就能将寇椿杀死。

  因为寇椿和武夷的短板都太明显。

  前者只修神魂,肉体僵滞,寄居的是练尸,处处都是破绽。后者只修肉身,看似强悍,可速度差的太远。

  武夷打不到寇椿。

  但他本体的枯木飞剑、金蝉剑丸,打寇椿就很容易了。

  “传承短缺的世界。”

  徐行摇了摇头。

  或许这两条修炼之道,到了后面,会有其他的奥妙。但现在,仅以他肉眼所观,这二人的修炼之道,都不如他修的仙道。

  正在他揣摩的时候,忽然感到悬空之感一停。

  打眼一望,他已经和师玉艳、寇椿来到了一处山谷。

  “摩云宫中……除了有上古战神留下的传承外,在里面,我还发现了另一人留下的传承,那人生于一千三百年前,破碎虚空,离开了此界……”

  寇椿收回了衣袖,他负着双手,背对师玉艳,缓缓说起了往事,“魔帝游太古惊才绝艳,创下了一门绝学,名《太素忘尘天功》。”

  说完这句话,他顿了一会,然后轻笑道:“当年贫道留给师姑娘的玉佩,只是承诺帮师姑娘一次。如今这承诺已完成,师姑娘可带你儿子离开这里了。”

  “离开?”

  师玉艳娇躯一颤。

  一旦脱离了寇椿的保护,她们母子二人还不如留在射阳侯府。至少射阳侯府中,针对她们的,明面上只有射阳侯夫人一人。

  而在外面,她的仇敌不可胜数。

  “难道师姑娘以为……我寇椿就要永远为你效劳,而不取利的吗?”

  寇椿冷笑一声。

  他当年倾慕于师玉艳确实不假。

  可师玉艳选择了武夷,抛弃了他。

  早就将他们之间的情分斩断!

  如今射阳侯武夷辜负了师玉艳,师玉艳再来找他……。

  他寇椿岂是如此卑贱之人?

  “《太素忘尘天功》……”

  “此功法妾身可修。”

  师玉艳知道,刚才寇椿提及魔帝游太古绝对不是在说什么废话。而是修行这功法就是寇椿保护她们母子二人的条件。

  她何等聪慧之人,略一细想,就明白了。

  “不过妾身修此功法后。”

  “伱必须收我儿为徒!”

  师玉艳一咬牙,向寇椿提出一个要求。

  她三个月前就心存了死志,若不是“武行”渡来了长青之气给她,她早就绣江山社稷图,呕心沥血而死。

  只要“武行”有一个好去路。

  她死,也不是不行。

  何况如今寇椿的要求,只是让她学一功法。

  “这孩子体质不凡……”

  “武夷看走了眼。”

  寇椿回首,扫了一眼师玉艳怀中的婴孩,他面带笑容,“收他为弟子,贫道求之不得。从此这一身衣钵,也算有了可托付之人。”

  修了《太素忘尘天功》的人,会逐渐丧失一切情感……。

  到时候师玉艳,就再是他遇见的那个烂漫姑娘,而不是对武夷情根深种的小妾了。

  其外,几个月大的孩子又记不住事。

  不管为衣钵弟子,还是为道兵武器,都是极其划算的一件生意。

  “果然……”

  “天底下,没有免费的午餐。”

  徐行看到这一幕,心中平静。

  越到修行的后期,不管天资高还是低,修炼功法的时间都会相应的不断的增加。以他的资质,如今修炼先天武学,想要精通尚且都需要花费数年时间。修行功法,花费十来年,都是小事。

  假使《太素忘尘天功》这修行功法的等次低……。

  那么不会对师玉艳造成太大影响,等他实力恢复后,这一切都好解决。

  如果这《太素忘尘天功》的等次高,那也无虞,修行此功,少说也要花费了十几、二十年时间,到时候的他,只要不夭折,就有能力去解决这一切,阻止师玉艳继续修行此功。

  ……

  ……

  回到现实世界。

  徐行掐准了时间,正好闭了七天关。

  血裔世界的他此时还是婴孩。

  在师玉艳身旁的时候,他还敢偷偷修炼《长青道经》,以图早点恢复实力。

  但在寇椿身边,他就一如惯往的保持了谨慎。

  装作正常的婴孩,每日除了吃喝拉撒之外,就是睡觉。

  因此,如今在血裔世界中也无须牵扯太多的精力。正好用这一段时间,处理朝务,重掌朝班,好将皇位传给徐璋……。

  刚走出密室,皇后赵芸娘便将余慈三法司会审的结果送到了紫薇殿的偏殿中。

  “陛下多年未曾执掌朝政……”

  “不知如今官员出身,臣妾在余慈给陛下写的奏疏中,添了一些备注。”

  赵芸娘道。

  后宫干政是大忌。

  但她已经干政十二年了,多这一两天也无伤大雅。

  毕竟徐行已经说过了,这皇位他不会坐太长时间,等朝政安稳了,就传给徐璋。今后以仙道为主。故此,他们帝后二人的相处,亦无须太过小心翼翼。

  “看来余慈不傻……”

  “知道这攀咬不仅要对准他的党羽,也要对准公羊仪的党羽。”

  徐行打开奏折,随意一观览,笑道。

  他故意将余慈这逼宫的党魁放下去,可不仅意在打压余慈这世家一派。针对之人,还有公羊仪。朝堂之中,绝对不能只剩下一个声音。

  相比余慈,公羊仪才更令人忌惮。

  “听说公羊仪在得到陛下御赐的貂衣后,就披在了身上,等出了宫门后,直接热晕在了肩舆前,现在还卧病家中,不见外客。”

  赵芸娘给徐行斟茶,讲述着宫外发生的小事。

  “公羊仪是个聪明人。”

  “什么热晕过去……”

  “他是见我回来了,想借病退场。”

  徐行挑了挑眉。

  赐公羊仪貂衣的意思是,烈日当空,再多“貂衣”也是无用。是在暗示公羊仪急流勇退,将权力还给他这个皇帝。

  “不过……”

  徐行拉了一下长音,“公羊仪看来也不想放掉手中权力。他告病,我要是剥了他首辅的权,天下人定会说我薄情,不善待功臣。他这招也暗藏着以退为进的招数。”

  公羊仪的告病,已然立于不败之地。

  不管是借此退场,还是以退为进,都是可行之事。

  有没有貂衣,都不影响公羊仪如此做。

  只不过区别在于,有了他御赐的貂衣,公羊仪可“借题发挥”了。

  “宣旨……”

  “加翼国公虚封两千户,实封五百户。”

  徐行看了一眼坐在殿中帘后的起居郎,让其起草奏折。

  公羊仪,被他以开国之功封为翼国公。

  “陛下之意……”

  赵芸娘适时当了一个捧哏。

  “公羊仪忘记了。”

  “他是臣子,我是皇帝。”

  “要是他不肯放权的话,我……仁至义尽了。”

  徐行对赵芸娘轻声解释。

  白首相知犹按剑,朱门先达笑弹冠。

  徐行这时,想到了与苏学士座谈时,苏学士骈指用茶水在桌案上写的这首诗中的一句。二人饮茶之时,看似苏学士在说自己和欧阳叔达的事情,但何尝也不是在说他这皇帝回到朝廷后的事情。

  朝中之事,瞒不过市井百姓。

  瞒不过……说书人!

  ……

  ……

  神京,公羊府。

  按理说,大多数臣子都喜欢将自己的爵位用作府前的匾额。但公羊仪偏偏是个例外,因为他的宰辅之位大过翼国公这个爵位名称。

  “臣公羊仪谢陛下隆恩……”

  后宅的卧房内,公羊仪佝偻着身子半躺起身,他膝边盖着被褥,没着朝服,只是穿着白绸的里衣。

  他对宣旨的太监拱了拱手,然后领了圣旨。

  当朝宰辅,又是老臣,得君恩,再加之公羊仪重病,可以不必穿朝服叩谢领旨。

  “阁老……”

  “陛下在杂家宣旨之前,再三言说,万不可因宣旨伤了阁老的身体……”

  宣旨太监和公羊仪寒暄客套了一句。

  等太监一走,公羊仪也不装了,他下榻,走到八仙桌旁,刚准备让儿子给他倒一杯凉茶。却突然想到这茶壶沾了太监的手,于是他皱了皱眉,让下人重新换一壶茶给他,用新的茶具。

  “父亲,圣上……可不是太子徐璋,也不是皇后……”

  “这般欺瞒陛下……”

  公羊仪的长子公羊德对公羊仪拱了拱手,小声劝了一句。

  “你爹我知道。”

  “只是……不甘心啊……”

  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后,公羊仪摇头一叹。

  当年他弃尚和尚而投徐行,足以见他的智慧。然而此刻他不是没看到朝廷暗流中蕴藏的危险,只是坐到了宰辅位置,再让他退,他不甘心。

  他如今也才五十多岁。

  距离乞骸骨,还早着呢。

  “若父亲执意如此……”

  “还请父亲判儿子不孝,将儿子逐出家门。”

  见此,公羊德立即跪在地上,哀恸不已,逼迫公羊仪做出决断。

  父亲好汉儿英雄。

  公羊德待在公羊仪身边,耳濡目染久了,亦知权谋之道。

  他清楚,一旦父亲公羊仪还在执意与天德帝对抗,到时候死的不仅公羊仪一个人,而是全家。此次太监宣旨,明面上是赏赐,但实际上,则是天德帝给公羊仪这个阁老下最后的通牒。

  “罢!罢!罢!”

  眼见儿子如此,公羊仪只得认命。

  ……

  ……

  次日。

  公羊仪入朝,言自己罪犯欺君,故意隐瞒自己病情……。

  欺君,乃是大罪。

  内阁首辅这一番行径,瞬间引起朝野哗然。

  聪明人能从中看出君臣二人之间的斗争,以及最后公羊仪的认命。而愚钝的人,只以为二人君臣之情甚笃,所以公羊仪不忍欺瞒天德帝,甘愿领罪。

  “你我君臣,相伴时间不短……”

  徐行先给这件事定下基调。

  不惩罚公羊仪。

  接着,他连消带打,将这件事的政治影响降到最低,“曾经在四明山中,公羊先生就因事务繁忙,告了病假,实则是偷偷出去玩乐……”

  “今日公羊先生告病,一如既往……。”

  “只是如今朕为君,公羊先生为臣,故此才犯了欺君之罪。可你我本就是相交好友。以友谊论,公羊先生何罪之有?”

  徐行话语一转,言道。

  公羊仪上殿请罪……,就是一种政治表态,意思是他这个内阁首辅不与徐行这个天德帝斗了。余下的党羽该歇着就歇着吧,他不掺和了。

  而“政治对手”的投降,胜利者绝不能赶尽杀绝。

  这是潜规则。

  故此,他的这番说辞,都给大家留下了颜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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