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诡术·裁纸(修)_诡术复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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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诡术·裁纸(修)

  第3章诡术·裁纸(修)

  “诡术,裁纸——”

  诡术·裁纸,其在曾经世界的后世时,它的地位并不高。

  甚至沦为一些殡葬礼品店的象征,成为让纸人“讨喜”的不入流手段。

  但裁纸术并非一直如此末流,它也曾经拥有过辉煌。

  而让它没落至此的根本原因便是——

  末法时代与灵纸稀缺。

  “也不知是哪个败家子,居然拿整整一本的灵纸来做成书,却只用来充当一场邪恶仪式的媒介,真是无可救药

  “难道这个世界的灵性材料,已经丰富到可以这么挥霍了?”

  左道看着那本之前长出大嘴封面的“邪书”,他越看越喜欢。

  “得亏刚刚穿越的我修为消散,不然凭以前的力量给它扬成灰烬,那今天我可就睡不着觉了

  “啧,想着以前为了整张灵纸都费劲巴拉的,真不爽啊。”左道瞅着那本书籍,心中仍然有些许无法适应两个世界的差距。

  先前他以为这本书只是被邪恶力量加持的书籍,但在整理时候他却发现了不对劲,这本书籍居然是全部由灵纸所制成的。

  当发现这点后,他就对自己的后续计划有了新的想法。

  动念间,左道在房屋中翻翻找找,将要用到的工具全部放置于茶桌上。

  他先将那本书籍中,已完全无用的焦黑部分去掉。

  再把略微焦黄和较为完整的书页进行分门别类的整理。

  左道的脑海中则流淌着关于灵纸与裁纸术的信息。

  首先是灵纸——

  它的原物是需要树木生长在具有灵气或是福地的地方。

  于阳年阴月阳日阴时的条件下,再遇雷击而活。

  又虚经历一甲子的时间,择特定时分砍伐,取其树芯制作而成。

  其苛刻的要求,也让人们寻找这类灵性材料的过程中,必须得花费大量人力物力,但即便如此,大多时候也要全凭缘分。

  而灵纸的效果也非同一般,纵然不做任何或正或邪的加持,寻常人在心绪澎湃及念头合一时,只需工整书文,再将其烧去,都能有类似许愿或诅咒的能力,堪称神妙。

  此类物品亦在古时被皇家所常年搜寻。

  用做表文祈求风调雨顺,又如做檄文讨伐不臣时增加冥冥之助。

  而本应大放异彩的裁纸术士们,则因任何时代下,各方都有着对灵纸的庞大需求的原因,导致裁纸术的研习者们只能逐渐妥协,不断的退求其次,选择其它方式制成的纸张,如此一来,自然威能也逐渐降低。

  以至到后世的外界,甚至其门人自己,都认为裁纸一道,只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法术,昔日的风采也变成了传说,更甚者都被门人所遗忘和怀疑。

  回忆且感叹着这门诡术的落败时,左道也在想,这个世界灵纸的制作流程,是否也相同呢?

  他对此很是好奇。

  回忆间隙中,他的手上也没停下。

  在整理完毕后,左道取出其中三张总体完好的灵纸放在桌上。

  “藏时无影,显时无踪——”

  左道轻声念道。

  他神色中颇为跃跃欲试,这是曾经裁纸术辉煌时的“业内”评价。

  “希望不要让我失望,现在的身家性命可就靠你了。”

  左道调侃着,拿着剪刀对着其中一张灵纸进行剪裁,这时的他神情专注,每次下剪,都能见嘴唇略微嗫嚅,在他一剪一剪地制作下,灵纸逐渐变成似人的轮廓。

  少顷,一张纸人在他手中静静躺着。

  左道先把这张小纸人放在一旁,拿起另外的灵纸继续剪裁,片刻功夫三张纸人便完成了。

  待剪裁完毕,左道把所有灵纸的边角料收集起来,左手承着,右手掐诀。

  “灵燃咒:引魂勾燃,心念如火令如神尘,着!”

  咒毕,手中的纸屑瞬间燃起淡青色的火团。

  令人侧目的是,火焰在左道手中燃烧却无任何伤害,只让他感觉手中微暖。

  那淡青火焰并没有燃烧多久,数息间便自行消散,留下结晶状的黑色颗粒。

  左道看着手里的东西略微点头,隐有笑意,像是确认了一些想法:

  “虽说无法确认地球的神祇们,是否也存在这个世界上,但能确定的是——

  “曾经存于那世界的咒法在这里是可以使用,意味这个世界在无形中的规则与那里是有一定共通,反之,我的术法就会失效,这对我是一个绝好的消息。

  “而灵纸内的灵蕴充足,使用咒法时也不需要费多少心神,代表这里的‘神秘’非常活跃,如若不然,就像早已少有神迹的地球一般,不论正法邪法还是诡术都极难施展,效用大减。

  “这也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

  “好消息是灵燃咒能用,其它的大多也必然能行,纵使有所问题也可以有办法解决,就当下而言,这能增加裁纸术的威能,毕竟如果用凡火凡法制作,纵然是灵纸成术,威力也会小很多

  “坏消息则是,这个世界如果“神秘”非常活跃的话,那从一定层面上来说,我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风险也会大大提高,如果不想哪天横尸街头,便意味着需要尽快的掌握更多的力量用以傍身。”

  左道自语说着。

  他拿起桌上的一张纸人,放在黑色结晶上进行摩擦,嘴里同时念念有词,直到两面都被附着成黑色后,左道将这只小纸人放到一边,再对另外两张纸人进行相同步骤。

  些许功夫,桌上依次并列三张黑色小纸人,左道看着手里剩余的黑色结晶,选择物尽其用,他朝上方挥手一甩。

  “神尘做界,不祥远离。”

  话音一落,飘散在空中的黑色结晶光芒一闪,全部化为无形。

  顷刻间,左道顿感浑身轻松。

  那是一种与世隔绝的绝对安宁,让人有种倒头大睡的想法。

  见此奏效的左道却没有后续的动作。

  左道专注的感受这种安宁,却又没任何喜悦,反而嘴角微拉。

  “一般时候,结界形成只是用来防止意外的,以防做着某些工序时,碰上不干净的游灵导致功亏一篑,然而神尘结界一形成,却有这么强烈的感官和心灵反馈,足以说明有着某种的恶意在惦记着我,呵

  “没想到阴差阳错下确认了自己的处境,挺好。”

  想罢,左道双手相合,做出一个极为变扭且复杂的手诀。

  “显灵。”

  说完,桌上的黑色纸人们闪过光泽,开始颤动,它们不约而同的起身站立,小纸人们因为纸身重量很轻,以至于显得摇摇晃晃,没个定型。

  见此的左道没再耽搁,他需要抓紧完成。

  他先将自己的衣服脱掉,露出光膀子的上身,再从桌上拿起一支用作缝补衣服的针进行消毒,紧接着在自己肩膀左侧凸出的骨头上方用针一刺,见渗出血液,再对右肩膀如是操作,最后左道则把针对准自己眉心,刺了下去。

  “真血代身,维灵归藏.”

  左道轻声念诵,原本开始自然流淌的鲜血,忽然聚集成三颗圆润的小血珠,而后飘荡起来缓缓地分别靠近三张黑色小纸人,这时的黑色小纸人们也像是感觉到召唤,摇摇晃晃的身体定格不动。

  当三颗血珠分别接触到纸人头部后,它们骤然散开,宛若菌株般蜿蜒至纸人的全身,而在左道眼里,便看见纸人的头部隐隐显现出自己的轮廓。

  “三身归一,复命归真,以血化蕴,纸术成灵——”

  话毕,三张的黑色小纸人彼此靠近,逐渐合一,纸人的面部轮廓从原先的略微模糊,已经变成了与左道一模一样的的清晰面庞,就好像看水中倒影一般。

  于此同时,左道感觉到心神中隐约与某些存在产生勾连。

  他看着纸人,而纸人正好也看向左道。

  一人三纸,彼此对视。

  奇怪的割裂与如臂感至此而成。

  术成。

  左道露出浅浅笑容,纸人的模糊面影也与他一同微笑。

  “这就是古时纸匠们所通过灵纸所做的裁纸术么,果然有趣,仿佛有着另外一个的我在观察世界,并且不会有任何冲突和排异感,宛如天生一体,没有任何反噬隐患”

  纸匠——

  乃裁纸术使用者中,对用灵纸成术的术士们,方才有的称谓。

  这个称谓看似简单,实际标准却非常高。

  毕竟对于能弄到灵纸,又舍得制作的术士们来说,其地位能力也非寻常人家。

  纵使有幸运儿的存在,可既能意外获得灵纸,又掌握如何通过灵纸制作专门的纸人,那也是天选之子了,实际上古往今来并未有一人符合。

  思索间,左道心神一动,那小纸人便背身于他,它们漂浮起来贴在左道胸前,当与他皮肤接触的一刹那,旋即响起细小的滋滋声,犹如烙印般印在他的皮肤上,略显剧烈的疼痛也让其身体略浮薄汗。

  而更加奇异的一幕也出现了。

  当纸人完全烙印在左道胸口后,它们逐渐隐去,左道的胸前却毫发无损。

  这时左道脑海中像是开了新的一片领域,他能通过纸人来感官这个世界。

  而现实世界里,他的身体是没有修为的。

  曾经磅礴的灵魂力量也因穿越而变成普通人的状态,属于看到什么便是什么。

  但在纸人融入身体后,世界的画面却多了新的诠释——

  左道看见,此前所施展的神尘结界,正化作一团淡青色的灵罩附着在房屋的各个角落,如坚定的卫士捍卫自己。

  也能感知到身体内的小纸人散发着淡淡灵光在自己胸口内,处在介于虚实之间的形态,以及小纸人蜿蜒出无数根的灵性丝线,附着在自己身体每一处,这让左道感觉到一种不是那么久违,却又倍感亲切的薄弱能量。

  这是灵力,或者说,修为的感觉。

  “用某球的流行用语来说,这种感觉真是泪目啊。

  “没有修为因而没有‘灵视’观察危机的我,这几个小时也不知道怎么煎熬过来的,好在灵纸做成的纸人.不,或者该称呼为纸灵,让我有了浅薄的外置灵力和拥有了‘灵视’与‘灵嗅’,不至于恶鬼骑脸都不曾察觉。

  “不仅如此,原以为古书记载的‘纸灵’也与其它裁纸术所制成的物品一样,都属于消耗物品,现在看来并非如此,而是是具有循环利用性的。

  “甚至有发展潜力和诸多神妙,不过现在的我还没有修行,不能反哺与它,过多调用纸灵的灵蕴会让其失效,走到这步的话就太可惜了。

  “如此来说,当年我获得的裁纸传承,书中的那位祖师对灵纸成术的阐述,大概也只限于自我推断,那个世界的修行者们可太难了”

  左道分析着灵纸的能力,吐槽些许往事便不做墨迹,他开始收拾起现场。

  些许时间,桌面上只剩被他拆解留下来的一堆灵纸。

  他看着这些东西,脑海飞转:

  “灵纸肯定是不能给别人的,往后对我也有着各种用处,接下来报案的话,只能用完全没有用的部分给打发过去,但后续综事局的人,很有可能对我的房屋搜查,不大好匿藏啊。”

  就在左道想着时,息屏的手机这时亮了起来,那是一通陌生来电。

  左道端详来电显示,脑海尝试勾起前主的记忆,却发现没有任何可以联系起来的参照人,他想了想,先选择接通,只不过那手机离着他耳朵有些远。

  “左道同学?”电话那头,传来让女生,那声线让他有点耳熟。

  “是我,你是?”左道问。

  “我是综事局的,今天我们见过。”电话那边,轻柔的女声说道。

  闻言,左道便想起数小时前对方的‘防诈宣传’,他心想巧了不是?

  自己正想找他们,仅碍于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剩下的灵纸才没电联

  看情况,左道推测,他的信息乃至这个世界的档案,早已被这些人给熟知了,就是不知,他们主动找自己的成因何在?

  “我记得,您说。”左道决定先听下对方的内容。

  “你现在在家?”

  左道看眼四周:“在的。”

  “那我们这边有敲门与按门铃,伱听见了吗?”女子平静问道。

  左道挑下眉头,他看下不远处的大门,用手掏了掏自己耳洞,复又宁听几息,确认了情况后方才说道:

  “没有,我现在在客厅,离大门不远。”

  电话那头,陷入短暂沉默。

  隐约中,左道似能听见女子像与人快速交谈着什么。

  没过多久,那头的女子再次说话,只是这次的语速略显急促:

  “左道同学。

  “现在开始,请不要离开你的房屋,直到我们到你家后,展示综事局的执法证件前,请务必注意来人非善类,不管是谁,即便看着像我们综事局的人员,他们如果不展示证件,那就任何人让你出去都不要离开。”

  女子的声音很是严肃的说道。

  女子的话让左道升起警惕,然而不待回复,只听电话那边忽然传来‘砰’的一声,通讯就戛然而止。

  嘟——

  “又是什么神奇的展开?

  “这个世界也太不安生”

  左道砸砸嘴,有些无语。

  从穿越来到这个时间还没过去几个小时,他好像又卷入了些莫名的危机,属实让人莫名的不爽,而更糟糕的是这具身体的状态又挺虚弱的,这种时候要是发生点什么事情,还是很麻烦的。

  但有些时候呢,就是怕什么来什么,担心什么来什么。

  只闻通讯挂断的瞬间,属于大门的门铃响起。

  ——叮咚

  不显仓促的门铃让左道眯起眼睛,想起那突兀结束的电话,他没有应声回复,左道小心地走到大门前默不作声,缓缓地通过猫眼去窥探外边情况。

  门外,左道视角里面看见两名面无表情,穿着综事局制服的人员站在门前。

  但是——

  灵纸所提供的视角,却是另外一幅场景。

  让大多人会不寒而栗的那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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