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温言成廓_重生之至尊医狂tx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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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温言成廓

  花贵人复生的消息,除了苏蔓和烨皇知道,再没有第三人。

  三人出得沧海千秋梦室,雪廊蜿蜒,空气中竟有点泥土的芳香。花贵人如主人一般,跑在前面。

  花贵人走姿用逸来形容,再恰当不过。若逸若飘,轻至不惹痕迹。怪不得偌大一座雪园,竟是不落半曳踪迹。

  很明显,花贵人已不认得当初宠她临幸她的烨帝。而花贵人是如何死而复生的,这还是个谜。但可以确定,花贵人应该已经部分失忆。

  但花贵人至少认得自己居处,带头进入花眠房,兴奋地四处炫耀。

  苏蔓在院中接了半盆银雪,用炉火温热,然后,找了一方白色细绢,很仔细地揩拭花贵人脸上手上的污迹,花贵人嘻嘻笑着,用指点了苏蔓半边素颜道:

  “嘻嘻,昨夜,昨夜见你……”

  昨夜?苏蔓骤然一震。

  莫非,昨夜那个雪夜黑影,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,那个引苏蔓跑至帝宫墓地的人,竟是眼前的花贵人?

  不可置信,眼前的花贵人如此娇弱,如此落魄,和昨晚那个纵檐跃壁的高人,岂止相差十万八千!根本就是无从搭界!

  “昨夜如何?莫非有本帝不晓之事?”烨帝已安坐锦绸椅上,听了此话,甚感兴趣地问。

  苏蔓脸一红,道:

  “昨夜二更有人至静月庐,我追出去便没了影踪,现在看来,当是花贵人无疑。”

  花伶?

  烨莺不再作声,往事如烟若雾,过去种种,譬如昨日。昨去之情,犹在眼前,可眼前人,却已非昨日!

  世上最悲伤的是,我已经忘记你,而你,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!

  花芜院,花眠房,绝色琴。一切如常,一切原样。自从花贵人不幸离世之后,烨帝下令,花芜院禁封!一切应用物件,都如花贵人活着时安放,任何人不得擅自动用!

  一年很长亦很短。长到烨皇以为今生,再不会情锁水月。一年很短,短到瞬息之间,又是一冬。

  花贵人居室,共有三个复合衣柜,里面堆满各色豪贵衣袍锦绸衣衫琳琅满目,花贵人指了一件淡蓝长毛披风叫着:

  “姐姐,我要那一件,那一件!”

  “好,这一件。”苏蔓已经不得不甘当了保姆式御医,她不知道花贵人以前的状态,但至少目前此刻,花贵人仿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孩。

  净容,净手,一曳长发理顺。当长至足踝裘毛披风系好颈间,那一瞿冷艳,那一瘦雪肤天成,那一弯水湄唇娇,那一盈江山凤目,端的是南海灵鹫翩然至,又觉是壶口观照玉女临世!

  苏蔓和烨帝看的都有点呆。花伶的确美,大的眸子,纯净又无害,明亮又哀怨!

  烨帝眸子有点潮湿,心竟是微微一动。

  江山美人,一年之前。他正温言成廓,她亦弱不禁风。

  感应或许的确有奇妙功能,烨帝眸不转瞬地盯着花贵人,此情感天动地,花贵人茫然无助的眼神,渐渐有了光泽,然后,望着烨帝皱眉思索。

  不知什么时候,苏蔓已悄悄步出屋外。

  情人,情人,这是一对旧情人复合剧。她苏蔓再有心机,也的成全一对苦鸳鸯不是?

  在消融的、对立的雪地之间,有她的影子,一抹细瘦,孤寂地,绝傲地独立着。

  在冰和凉之间,她既不折中,亦不逃避。她喜欢在凉的天地之间,绝然地腑看苍生,然后,留一个漠然背影。这,或许不是她想要的,但,却是她喜欢的。

  花芜院,花眠房。帝上和贵妃,想来应是如胶似漆时刻。

  情不自禁,烨帝移步近前,握了花贵人两管瘦臂,柔声、温润地:

  “花-伶-,记的朕否?看着朕的眼睛,告诉朕,这一年,你去了哪里?”

  这沉雪阔声,犹似江年落画。依稀仿佛,少年情长。但,天地不与,妾能奈何?花贵人点头,再点头,然后,泪盈于睫!

  烨帝不觉心疼。拥了花贵人纤纤一腰,再次极低极温润地:

  “花-伶-,告诉朕,当年是谁害的汝?如果不是有人加害于你,你怎会亡在湖边?”

  湖?湖!湖!

  花贵人突地尖叫一声,眸子立时暴睁,张口向着烨皇肩膀用力咬去!

  屋外苏蔓,骤然听到女人尖叫,接着,又听到瓷器惊心动魄的碎裂声!

  心一紧,疾步跨入屋内。

  屋内,花贵人倒地,嘴角,依旧一曳血。如同刚刚遇见时。

  烨皇捂着自己肩膀。肩处,正洇出点点鲜……

  烨皇,那个温润如玉的君子,竟然……竟然一把推倒了花贵人!苏蔓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  “花伶……疯了。”帝似在自言自语,又似在告诉苏蔓。

  花贵人惊恐不已的眸子,如待宰羔羊,看看烨皇,又看看刚刚进屋的苏蔓。

  “痛……”花贵人咬字不清,但可怜无助地,泪水成串地掉落在衣衫上。苏蔓咬咬唇,弯腰欲扶花贵人。

  “不用管她。”烨帝面无表情,刚刚所有柔情尽皆湮灭,所谓夫妻情,绝世缘,原来都是假话,都经不起残酷事实的检证。

  苏蔓有一刻很心寒。她冷冷道:

  “帝王之身,纵然金贵,也不必对昔日恋人如此暴力伤害。这未免,也有点太过不近人情。”

  “苏蔓,你敢这样说我!”烨帝本已受伤痛骨,如今听苏蔓竟这样贬损他,更觉气极怒极。腰中剑,再次素手疾挽。

  帝杀个把人,原是很平常的事。最重要是帝想不想杀人。

  一直以来,苏蔓对烨帝,始终有求必应。她舍不得伤他拒他,亦舍不得说他半点不好。但此刻,她觉的他太暴力。至少对花伶,他不该下此狠手。

  扶起花贵人,擦掉她嘴角血。然后,把她按在床上。

  一个反复无常的病人,你需要安抚她的情绪。至少,你要让她感受到爱。

  转身,离烨帝半尺之距,秒过烨帝冷冽眸子,苏蔓冷冷道:

  “烨帝,若你不忿,请你不若一剑把我和花贵人,都杀死为好。”

  “当我不忍?”烨帝斜刺里一剑穿出,苏蔓不躲不避,但素指依旧半空一弹,那剑,就滴溜溜地转了一圈,偃息在烨帝足下。

  烨帝冷哼一声,转身出了花眠房。

  花眠房,名字有情有爱,但此花眠房,已非往日。

  情不在,缘已冷。

  花贵人已卧在床上,嘤嘤哭泣,仿是受了很大委屈。一个人活在世上,如果不懂爱便也罢了,可偏偏,花贵人似乎,还有那么一点点爱的本能。

  一个人,在不该消失的时候不见;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,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悲哀的事!

  “姐姐,那人是谁?他为什么推我?”花贵人委屈地、受伤地问。

  “花伶,这世上,那人是你最亲近的人,你可能不记的了,他是帝,你为妃,你们曾经举案齐眉。”苏蔓轻轻解释。

  唯愿安好。唯愿花贵人,能记的曾经一切。

  但花贵人不记的如斯明浩,曾经宠爱她胜过江山王朝。

  “一个懂事的孩子,不可咬自己最亲的人。一个乖巧的妃子,不可饮血知道吗?”苏蔓再说。

  花贵人好似听懂,又好似未听懂,懵懵恹恹点头回应苏蔓。

  花眠房外,烨帝焦躁闲步。

  剑已回笼。但心情,却已糟到人生最低点。

  花贵人虽活在世上,但于世人如何交待?花贵人去而复活,这其中,究竟有什么隐情?

  牵一发而动全局,有些事情,该隐则隐,如果非要将一些陈年旧事提到家国大事上来,或许,就不是简单的仇杀,而会演变成一场,权力倾覆之争!

  初遇花伶的那份生死欣喜,让现实击的粉碎。花伶已非当日,至少在他看来,已经极度不正常!

  吸食人体器官,这的要多疯狂,多饥饿,多心理阴暗,才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!特别做为一个女人,丢人不丢人!

  而且,咬他帝王玉肩,还不是为了吸那一点血,当看到花伶贪婪地饮他肩膀上流出的血时,他疼痛又绝望。与一个食血者亲近,那不是他想要的温情!

  冷哼一声,大步向花芜院大门走去。

  雪在身后,不溶不合。阴冷、寂寞的雪径,遗在身后。

  花芜院门,两柄短剑,一剑生,剑死。

  花伶疯了,这不过是她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幕滑稽荒诞剧罢了!不是悬疑案,更不是惊悚剧。

  烨皇抬起素手,轻轻拨下两柄短剑,随手扔入雪地。立刻,剑入丈深,雪掩至痕踪不见,仿佛花芜院大门,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
  院外,依旧风中立着十几个带刀侍卫,忠实且简贞。烨帝发声道:

  “来人,把花芜院重新上锁。传本帝令,苍耳宫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近足花芜院!若有违者,立斩!”

 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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