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一品官燕_重生之至尊医狂tx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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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 一品官燕

  花芜院上锁,重新陷入孤寂清冷。不过这一次,花贵人却有苏蔓陪伴。

  花贵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,对过去之事根本忆不起完整情节。

  这么多日子,花贵人能够活下来,也真是奇迹。从花贵人脉像和元气显示,花贵人这半年多,基本没有进过什么食物,但花贵人看起来却元气充沛,血色红润,当是以血养血。

  人血、动物血,莫非,花贵人就是靠这存活下来的?

  烨帝走后,花贵人渐渐安宁下来,眸子柔和温顺,那奇异的灵秀,在眉梢眉骨间点点舒展开来。

  那极美极精致的容,白瓷般的光洁腴润,那五指,白葱羊脂玉一般的细长着,水盈一袖,怎么看怎么觉的都是美的不像话。

  这是花贵人自己的家,所以当花贵人稍稍清醒一点时,就满屋子地跑。花贵人已经褪去淡蓝长毛披风,自己换上立领裘皮月白棉褂,一条撒腿粉腴裙,足蹬绣花鞋,转着圈子让苏蔓看。

  苏蔓叹息,再叹息:

  “花伶,你这么美,怎么可能轻易从烨帝心中抹去……”

  忘记一个人,其实是好难一件事。花贵人于烨帝,其实也远不止表面看那样绝情。

  离开花芜院回到帝宫内帏,烨帝马上便觉悔不刚才。在笔房墨字不过半盏茶时,便有点心烦意乱。离去,离去,不若离去。有个声音一直这样说。

  一个乾字,起笔一半,字不成字,画不成画,寂曳着,孤零着。

  掷笔。砚字砚的是意,砚的是静和宁。无这三样,下笔便是浪费笔墨。

  “皇室元老庆恒、庆中、庆英求见——”外屋传来刘公公传报声。

  “传见。”烨帝落坐龙椅,眸炯微神。为帝者,始终国事为大,其他,只是人生点缀。

  便是情,又如何?再深,亦不过是活的一种感觉而已,而江山,是他背负的一种先祖先责。这一世,他无法止步。

  庆恒三人进来,烨帝赐坐。在帝宫,唯此三人,可享受烨帝侧位特殊待遇。三人为皇家长族,烨莺在他们心中,永远是一个受宠爱又受保护的对象。

  “烨莺,才吾臣几个和皇务部开了个小小的皇务会,就若贵人和烨泽私通暧味信件一案,已有眉目。若贵人虽口口声声说和烨泽毫无关系,但信件写的句句皆是诱引之词,这是大伤风之举。其二,据老臣分析,烨泽虽有赠送若贵人千丝蝎毒虫,但这只千丝蝎后来谁人盗走,若贵人始终讲不清楚,这是一大疑点。”

  听了庆恒所说,烨帝略微点头,这时庆中接口道:

  “以若贵人体质,似乎不宜太过动用大刑,老臣认为,若想最终破解千丝蝎案,也许该放若贵人归山,或可诱蛇出洞,最终揭开谜底。”

  皇叔话落,烨帝微思片刻道:

  “若贵人之举有伤帝宫内帏淑德风仪,论理该问斩才是,但帝念她一向轻言善行,故放她一马。虽死罪可免,但活罪难逃。所以本帝以为,暂且先把若贵人从死囚大牢押入落昭院听候处置,已是我苍耳天下莫大之仁慈了。至于千丝蝎,本帝倒认为,此事无关若贵人,亦无关兰陵王,本帝私下以为,该案另有其人!”

  烨帝一席话罢,庆恒三人面面相觑。烨莺所言,倒不是没有道理,只是,如果烨莺所中千丝蝎毒不是皇弟烨泽所为,那放眼苍耳帝宫,又会是谁呢?

  当年烨莺执位,其他几个皇弟皆有心忿。泱泱皇权,人人都欲争之,这一点,皇室几位重臣,其实也早有略闻。

  如果千丝蝎案不是烨泽所为,那凶手又会是谁呢?

  “三位爱臣,边关军情如何?”

  庆恒微咳回道:

  “回烨儿,象突豕国最近有意和苍耳国建立水上贸易,长期友好往来;简舟岛对我日月湖虎视眈眈,还有波里国最近动向不明,疑似扩张我东部州县,我边关部防也已加派一倍人马。城防将土御用棉衣,前儿烨泽安排今日也已到位。目前苍耳国外部基本平稳,唯一让臣几个放心不下的,是帝宫内部最近诸事纷扰,烨儿还需多加防范才是。”

  烨帝点首道:

  “几位叔伯放心便是,烨莺心中有数,自当处处小心为上。”

  帝宫一日,世上一天。转眼之间便是黄昏,烨帝处理完奏折,便想起锁在花芜院的苏蔓和花贵人。

  “采儿,去御膳房给本帝准备两笼乾果四品、一品官燕、御菜五品各置笼内,并且要在十分钟之内做好。”

  采儿答应着,小心问:

  “回烨帝,御茶五品有两套共十样,不知烨帝要哪套为好。一套是砂锅煨鹿筋,鸡丝银耳,桂花鱼条,八宝兔丁,一种是玉笋蕨菜,罗汉大虾,串炸鲜贝,葱爆牛柳蚝,油仔鸡,鲜蘑菜心。”

  烨帝沉吟片刻道:

  “两套各备一笼,做好以后你随本帝去趟花芜院。”

  斜阳西下帘幕深锁之时,采儿提着两蓝精品御食,后面走着烨皇,来到花芜院前。

  花芜院重兵已撤,门口只留一个小侍值守,小侍见了烨皇赶紧的行礼跪安,并回禀烨帝道:

  “才花芜院二人,说找烨帝有事,翻墙走了……”

  烨帝一愣,采儿也不敢说什么,只听着,猜想是苏圣医吧,在这帝宫,谁有这么大本事能飞身上墙呢?

  “把门打开!”烨帝命令小侍,待花芜院门启开,天色已黑,院内白雪煞眼,完静无人。

  烨帝来这地方干吗呢?采儿不解,想到这儿曾是已故贵人之居,不免心中有点寒意。

  烨帝命采儿把两笼精致御食放在花眠房,将屋内八盏红烛点燃。

  “你可以走了。”烨帝立于窗前,眸注窗外,面无表情道。

  花芜院,花影重。曾经的花芜院,夜夜莺琴。

  此刻,月上悬梢,雪印苍茫大地。无一物,无一人,唯余天地之间那抹黑,疾速碾压过来。

  翻墙?好一个苏蔓!按说花贵人一介女流,从前足不出户,又没修过异功,要翻过那么高的院墙是根本不可能的,莫非苏蔓,有托物翔飞功能?

  苏蔓苏蔓,汝真是越来越胆大,竟敢有违本帝之意,私自带花贵人出山!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?

  窗上一帘气,凝成半点半点水珠,然后聚成一条线,慢慢滑落。

  帝宫苇都,一夜起,万灯燃。花芜院外,帝都上空,已是万盏灯火。

  烨帝一苇长身,依旧立在窗前,他要望到雪烬、烛烬,万物尽。

  帝就不相信,苏蔓和花贵人,会逃出宫外,一夜不归。

  轻萝线,夜夜梭上绣红粉。一梭春江一梭烟雨,梭到江心,故人何时归?

  一刻不长,但于此刻烨帝来说,却巨漫长。

  其实不过等了一刻不到,就见夜中两具黑影,一前一后从院外翻墙而入!

  轻若飞鸿,瘦若絮叶。两具同样令人震撼。

  “烨帝!”入屋骤看到长身伫立的烨莺,苏蔓失声惊叫。

  在帝面前知错犯错,那是有一定代价的。苏蔓虽说不怕,但也畏惧。

  “烨……”随在苏蔓身后的花贵人,吐出这半个字,便再也发不出声。

  这一声唤,仿若昨日,又似已经遥远不可寻。烨帝全身蓦震,转身,再转身。

  凝眸花贵人,依稀仿佛,又曾是过去之约。

  “花伶!你刚刚叫我什么?你再喊一遍!”

  花贵人泪便流下来,尽湿衫,尽湿容。

  一泪成伤一泪悲情。情有多深痛有多苦,言不尽道不出的,便是苦到绝决无人外,孤寂的悲,孤寂的夜,又孤寂到全世界都将自己遗弃!

  花贵人哽咽着,差一点气绝窒息。

  跪下去,低至尘埃。本是尘埃,何妨归于尘埃。含泪眸子舍情看向烨皇:

  “烨-莺-,烨帝,认不出你,是臣妾一大罪过……”

  苏蔓立在二人身侧,仿是局外人,又似看客,冷静地不发一声。

  而烨帝,一双素手,竟是瞬间有微微的冰凉。

  上前一步,握住花贵人娇小柔荑,不相信地低呼:

  “花伶,花伶,你认出本帝了是不是?你知道朕是你什么人了是不是?你想起过去了是不是?”

  烨帝摇晃着花贵人双掌,一迭连声地问!

  一向从容,一向稳若固磬的烨帝,此刻,竟是全然的失态!

  有一种爱,岁月淘不去,时光卷不走。合适的境,合适的意,便悉数重现。当日、当时、当地,所有种种。

  “是,臣妾承蒙苏圣医倾力医治,才能焕发新生。烨帝,请君谅我!这一年,没有为妾伺在君身侧,是臣妾之罪!”花贵人一边哭的梨花带雨,一边伤心欲绝。烨帝上前欲扶她起来,但她坚执不肯。

  苏蔓逸步几桌,给二人泡了半壶清茶,一人一杯。

  花伶,止于美、止于纯、止于真;烨帝,源于喜欢、源于英魅,源于那份一见钟情。

  喜欢两个人,便是喜欢他们组成一幅画,然后,那幅画绝美地令她心动、心碎。

  抱住泪流不止的花贵人,接过盏茶,烨帝仿似,才注意到不言不语的苏蔓。

  “喔,苏-圣-医?”烨帝一字一句地。

  苏蔓勉强一笑。笑的虚寂。

  “烨帝,请你今晚,一定一定不要责备微医,微医为了还你一个完美的花伶,已经竭尽心力,脆弱至极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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