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 王府多事
刚刚手术后的平湖王，虚脱至极，不发一声，不置一语，就那样定定地看了苏蔓，似要看到地老天荒。
就这样不小心穿过忘川谷，投入奈何桥。
苏蔓，你可愿和我牵手苇都，做一双良人，静待春暧花开？
又或者，苏蔓，你可愿待我立如遥松，起若飓风，和我，共看沧海夜瀑？
苏蔓……
平湖王默念着，心底潮起潮落。一忽冰雪消融霁天云开，一忽花落雨零凋碧枝。渐渐，眸光涣散，眸中苏蔓，渐行渐远……
“四爷好像不行了……”豆儿离平湖王最近，痛哭出声。上前找了一件棉袍，赶紧给主子盖在腿上。
苏蔓用一绸绢，在慢慢拭指。十指素白，不染微血。谁能相信，这双手，刚才是怎样，要了四爷的命？
拭过指，苏蔓元气已自恢复。不看众人，淡淡但很肯定地道：
“你家主子，只是身虚暂时眩昏，马上就会醒过来。”
听的苏蔓这样说，众人方吸了口气放下心来。豆儿破泣为笑，谢了苏蔓道：
“奴婢谢过苏圣医。圣医，四爷经过圣医今晚诊治，是不是这腿马上就能治好，以后就能自由行走了呢？”
苏蔓淡淡点首，对了这痴心小丫头郑重安咐：
“豆儿，如果想让你主子如愿不留一点遗憾，现在就给你家主子速速熬一碗鹿茸汤，熬不可太熟，三五分熟就可。熬好夜里分五次喝下，可减骨体剧痛，可愈伤口快速聚合。”
豆儿和一个侍女，答应着如飞而去。
屋里有几个公公，嬷嬷和三个大点丫环，平湖王依旧在沉睡，看情形一时半会根本醒不过来。苏蔓面上浮了浅浅笑意，满意点头。
众人只道圣医是高兴平湖王手术成功，也不疑有他，不免又对苏蔓赞了一番。苏蔓又道：
“各位听好了，你家主子，因为刚刚动过大型手术，至少一个月内身不可移动半寸，亦不可出屋，若违本医之命，必留后患！别说以后不能走路，就是坐卧，都有可能失去自控！”
几个丫环听了，面现惊色。如果四爷不能动不能下地不能出屋，那岂不，就是禁锢在这炕上了？
问题是，四爷能听话吗？四爷会安分守己在这小屋一个月吗？
“如果你们为四爷好，就要把本医的医令严格传达给四爷，并想办法把他留在这屋中，等待四爷能自己走出屋那一天！”
苏蔓之话，无疑是一剂极好极强的希望金汤，这些下人们只要一想到有一天四爷能站起来时，便全都心花怒放！
暮色已浓，苏蔓发现自己在平湖府，已经呆的太久太久。
这才想起同来的丫环采儿，双眸在屋子内扫了个遍，也没有发现采儿踪影。
“采儿。采儿。”苏蔓一边叫，一边和几位内侍打过招呼。走入外屋，原来采儿正在面向西窗，跪膝祈祷。
苏蔓又好气又好笑。心下暗想这平湖王也不知哪世修来的福，竟有这么多女子喜欢他。倒真是难为这些珑玲少女心了。唉，低至尘埃处，未必能开出倾城绝色花！
“采儿你走不走？”苏蔓已走出外屋门口，回首又抛下一句：
“已经亥时将尽，你确定烨皇不会点你上岗卯吗？”
苏蔓一句话提醒了采儿，采儿全身一激凌，赶紧起身向苏蔓追去。
出得平湖王府，先还能看到苏蔓背影，但一瞬之间，苏蔓便跑的不见人影。
惴惴不安之中回得帝和宫，皇上似已就寝。内帏静悄悄的，外屋有几个下半夜值夜的丫环已经上床也歇息了，采儿蹑手蹑脚，走到内帏门口听听没有什么动静，便上床暗中坐着。
最近烨皇也不知怎么了，每晚都在帝和宫歇息，哪个贵人府都不去。这样，他们这些下人们，便轮流值夜。伴君身侧，总该事事小心，若稍有不慎，便会招来大祸。
心跳个不停，亏的苏蔓提醒，否则晚来一步，就过了自己上岗时间，到那时，自己可要落个吃不了兜着走的罪！
亥末，内帏皇帘轻挑，一丫环打着哈欠出来，看到采儿，吓了一跳。
上前推推她，悄悄道：
“采儿，你去哪了才回来！皇上让你进去呢！”
听的皇上让自己进去，采儿也顾不上答话，径自拂了香帘一角，慢慢入得内室。内室，果然一盏微灯，地下悬一暧炉，炉内，曳火微明微灭。
烨皇斜身半卧在床里，一件杏色汗衫，半开半合。半截玉腕，正支着一颜玉容在发呆。看到采儿进来，面上一寒！
采儿先就心虚，弯腰行至烨皇床前，跪了在床边，哆嗦着道：
“烨……烨皇，您怎么……怎么还没入睡呢……”
烨皇并不答话，只压低声音却至威至冷道：
“去哪里来？可是和苏圣医在一起？”
原来烨皇关心的依旧是苏圣医，这倒让采儿放下心来。镇定一下，采儿如实答道：
“烨皇明鉴，奴婢是和圣医在一起了。可能是要离开宫中吧，圣医一时慈心大发，刚刚在平湖王府为四爷医治罹患，所以耽搁到现在……”
哼，医治罹患！为平湖王？莫非苏蔓，真是看上了平湖王，所以，先让平湖王站起来，再嫁入王府？
“下去吧。”烨皇冷哼一声，采儿如得大赦，一溜烟逸出外屋。
室内余了烨皇一人，半空虚寂，寂如素，孤悬绝。暧室暧春，但心，却薄凉，找不到归属感。
很想此刻就去静月庐，看一看那双雪化不去、云烟淡浮的双眸，是否一如自己，在静月中夜不能寐？
苏蔓，你惹到本帝了，本帝不会善罢干休。
掩一掩薄被绸角，窝至床铺最里边，蜷着半身，睁着明眸到天亮。都道帝王孤绝天下，是为圣，是为杰，但帝王也是人，也知道孤独是一味剧苦之药，喝下去会伤了元气。
曲高和寡，大概说的就是自己吧。烨皇凉凉一笑。
帝宫的夜，各府各怀心事。
在落凤宫，平连王妃和平连王，已经惶惶不可度日。晚餐也没有吃，下人们端上各色珍味，王爷和王妃连筷子都没动一下。
花芜院花贵人竟然没死，这个消息似晴天霹雳，击打的王妃坐卧不安。
以平连妃在宫中举足轻重地位，消息自是比一般人灵通很多。花贵人活着一事，其实平连妃从正午就已经听说。
当年，是自己一手杀死的花贵人。本以为天衣无缝，谁曾想死去的花贵人竟然还活在世上。花贵人既还活着，那烨皇就一定要对花贵人当年之死，审个明白。那她平连妃，还能独善其身吗？
“王爷，本妃怎么有种预感，你我二人好像快到世界末日了呢？”
平连王爷正在玩着一对重球，闻听此话冷笑一声道：
“没那么容易！”
点燃半盏红烛，平连妃在桌上铺开一绣花红绸包，包中，竟赫然是，半枝已经枯干的鹤顶红！
这枝鹤顶红，原是一枝，那半枝，当年平连王妃研磨成药强逼着花贵人喝下，原以为能将这个妖妇除掉，谁成想，她还是活在帝宫！
早知道这妖妇死不了，当初就该把这整枝鹤顶红灌下去，看她还能活过来！
咬牙切齿中，平连王妃取了半枝鹤顶红在烛火中照着，平连王不经意看了一眼，道：
“连妃，你弄错了！这是鹤望兰，不是巨毒鹤顶红！怪不得那个姓花的女人死不了！”
鹤望兰？老四给她的，竟是鹤望兰？
平连王妃气的有点抓狂，早就觉的这平湖王城府太深，不可倚重，没想到千算万算，还是让这家伙给骗了。
可惜了自己白花花银子，大把大把的捐入平湖王府。以至现在落凤宫，外溢内亏。
“老四，我不会让你好过。若我落水，一定最先把你拉下水！”平连妃暗中发誓。
一夜无话。
第二日一早，帝和宫采儿便跑来静月庐，请苏蔓苏圣医至帝和宫，说烨皇有要事请教苏圣医，早饭不必担心，可陪烨皇在内帏用膳。
苏蔓正自发愁，经了夜来给平湖王手术劳累，腹中早已饥肠辘辘，吃了几片兰陵王那日托人送来的点心，犹觉不解饿。
这会子烨皇既着人来请，苏蔓也乐得去帝和宫顺便看望一下烨帝。心情竟也莫明地好起来。
半道上，采儿幸灾乐祸道：
“苏圣医，我劝你别高兴的太早。烨帝这会子脾气大着呢，昨夜听说你给平湖王看病，脸立马冷的下雪似的。没准请你过去要兴师问罪。”
苏蔓一逸身形，越过采儿向着帝和宫方向滑去，大笑着道：
“帝责臣罪，臣便服罪。只要帝高兴，臣何乐不为？哈哈！”
二人一路打闹，不一会便到了帝和宫。院内一川白雪，雪地上，烨帝素手执剑，长身玉立，正在修练吐气纳息之功。
远远望见苏蔓进来，烨帝绷着的颜，竟不自觉缓缓溢落温色。长剑凭空疾舞，挽了一个剑花，堪堪向着苏蔓肩胛刺来！
这一剑，看似用了十万之力，实则半成不到。苏蔓非但不躲，还笑着，竟似没事人一样。
采儿立在一旁，吓出一身冷汗。半声不敢出，呆呆发愣。
高手出剑，境在收发自如。烨帝此剑，起势闪电，收若长虹。又是一个剑花，全身优美的犹如江心浪莲，半步之内逸若灵鹫，眨眼之间，剑回素手，剑势回笼。烨皇本人，亦已站在苏蔓寸距之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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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样不小心穿过忘川谷，投入奈何桥。
苏蔓，你可愿和我牵手苇都，做一双良人，静待春暧花开？
又或者，苏蔓，你可愿待我立如遥松，起若飓风，和我，共看沧海夜瀑？
苏蔓……
平湖王默念着，心底潮起潮落。一忽冰雪消融霁天云开，一忽花落雨零凋碧枝。渐渐，眸光涣散，眸中苏蔓，渐行渐远……
“四爷好像不行了……”豆儿离平湖王最近，痛哭出声。上前找了一件棉袍，赶紧给主子盖在腿上。
苏蔓用一绸绢，在慢慢拭指。十指素白，不染微血。谁能相信，这双手，刚才是怎样，要了四爷的命？
拭过指，苏蔓元气已自恢复。不看众人，淡淡但很肯定地道：
“你家主子，只是身虚暂时眩昏，马上就会醒过来。”
听的苏蔓这样说，众人方吸了口气放下心来。豆儿破泣为笑，谢了苏蔓道：
“奴婢谢过苏圣医。圣医，四爷经过圣医今晚诊治，是不是这腿马上就能治好，以后就能自由行走了呢？”
苏蔓淡淡点首，对了这痴心小丫头郑重安咐：
“豆儿，如果想让你主子如愿不留一点遗憾，现在就给你家主子速速熬一碗鹿茸汤，熬不可太熟，三五分熟就可。熬好夜里分五次喝下，可减骨体剧痛，可愈伤口快速聚合。”
豆儿和一个侍女，答应着如飞而去。
屋里有几个公公，嬷嬷和三个大点丫环，平湖王依旧在沉睡，看情形一时半会根本醒不过来。苏蔓面上浮了浅浅笑意，满意点头。
众人只道圣医是高兴平湖王手术成功，也不疑有他，不免又对苏蔓赞了一番。苏蔓又道：
“各位听好了，你家主子，因为刚刚动过大型手术，至少一个月内身不可移动半寸，亦不可出屋，若违本医之命，必留后患！别说以后不能走路，就是坐卧，都有可能失去自控！”
几个丫环听了，面现惊色。如果四爷不能动不能下地不能出屋，那岂不，就是禁锢在这炕上了？
问题是，四爷能听话吗？四爷会安分守己在这小屋一个月吗？
“如果你们为四爷好，就要把本医的医令严格传达给四爷，并想办法把他留在这屋中，等待四爷能自己走出屋那一天！”
苏蔓之话，无疑是一剂极好极强的希望金汤，这些下人们只要一想到有一天四爷能站起来时，便全都心花怒放！
暮色已浓，苏蔓发现自己在平湖府，已经呆的太久太久。
这才想起同来的丫环采儿，双眸在屋子内扫了个遍，也没有发现采儿踪影。
“采儿。采儿。”苏蔓一边叫，一边和几位内侍打过招呼。走入外屋，原来采儿正在面向西窗，跪膝祈祷。
苏蔓又好气又好笑。心下暗想这平湖王也不知哪世修来的福，竟有这么多女子喜欢他。倒真是难为这些珑玲少女心了。唉，低至尘埃处，未必能开出倾城绝色花！
“采儿你走不走？”苏蔓已走出外屋门口，回首又抛下一句：
“已经亥时将尽，你确定烨皇不会点你上岗卯吗？”
苏蔓一句话提醒了采儿，采儿全身一激凌，赶紧起身向苏蔓追去。
出得平湖王府，先还能看到苏蔓背影，但一瞬之间，苏蔓便跑的不见人影。
惴惴不安之中回得帝和宫，皇上似已就寝。内帏静悄悄的，外屋有几个下半夜值夜的丫环已经上床也歇息了，采儿蹑手蹑脚，走到内帏门口听听没有什么动静，便上床暗中坐着。
最近烨皇也不知怎么了，每晚都在帝和宫歇息，哪个贵人府都不去。这样，他们这些下人们，便轮流值夜。伴君身侧，总该事事小心，若稍有不慎，便会招来大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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亥末，内帏皇帘轻挑，一丫环打着哈欠出来，看到采儿，吓了一跳。
上前推推她，悄悄道：
“采儿，你去哪了才回来！皇上让你进去呢！”
听的皇上让自己进去，采儿也顾不上答话，径自拂了香帘一角，慢慢入得内室。内室，果然一盏微灯，地下悬一暧炉，炉内，曳火微明微灭。
烨皇斜身半卧在床里，一件杏色汗衫，半开半合。半截玉腕，正支着一颜玉容在发呆。看到采儿进来，面上一寒！
采儿先就心虚，弯腰行至烨皇床前，跪了在床边，哆嗦着道：
“烨……烨皇，您怎么……怎么还没入睡呢……”
烨皇并不答话，只压低声音却至威至冷道：
“去哪里来？可是和苏圣医在一起？”
原来烨皇关心的依旧是苏圣医，这倒让采儿放下心来。镇定一下，采儿如实答道：
“烨皇明鉴，奴婢是和圣医在一起了。可能是要离开宫中吧，圣医一时慈心大发，刚刚在平湖王府为四爷医治罹患，所以耽搁到现在……”
哼，医治罹患！为平湖王？莫非苏蔓，真是看上了平湖王，所以，先让平湖王站起来，再嫁入王府？
“下去吧。”烨皇冷哼一声，采儿如得大赦，一溜烟逸出外屋。
室内余了烨皇一人，半空虚寂，寂如素，孤悬绝。暧室暧春，但心，却薄凉，找不到归属感。
很想此刻就去静月庐，看一看那双雪化不去、云烟淡浮的双眸，是否一如自己，在静月中夜不能寐？
苏蔓，你惹到本帝了，本帝不会善罢干休。
掩一掩薄被绸角，窝至床铺最里边，蜷着半身，睁着明眸到天亮。都道帝王孤绝天下，是为圣，是为杰，但帝王也是人，也知道孤独是一味剧苦之药，喝下去会伤了元气。
曲高和寡，大概说的就是自己吧。烨皇凉凉一笑。
帝宫的夜，各府各怀心事。
在落凤宫，平连王妃和平连王，已经惶惶不可度日。晚餐也没有吃，下人们端上各色珍味，王爷和王妃连筷子都没动一下。
花芜院花贵人竟然没死，这个消息似晴天霹雳，击打的王妃坐卧不安。
以平连妃在宫中举足轻重地位，消息自是比一般人灵通很多。花贵人活着一事，其实平连妃从正午就已经听说。
当年，是自己一手杀死的花贵人。本以为天衣无缝，谁曾想死去的花贵人竟然还活在世上。花贵人既还活着，那烨皇就一定要对花贵人当年之死，审个明白。那她平连妃，还能独善其身吗？
“王爷，本妃怎么有种预感，你我二人好像快到世界末日了呢？”
平连王爷正在玩着一对重球，闻听此话冷笑一声道：
“没那么容易！”
点燃半盏红烛，平连妃在桌上铺开一绣花红绸包，包中，竟赫然是，半枝已经枯干的鹤顶红！
这枝鹤顶红，原是一枝，那半枝，当年平连王妃研磨成药强逼着花贵人喝下，原以为能将这个妖妇除掉，谁成想，她还是活在帝宫！
早知道这妖妇死不了，当初就该把这整枝鹤顶红灌下去，看她还能活过来！
咬牙切齿中，平连王妃取了半枝鹤顶红在烛火中照着，平连王不经意看了一眼，道：
“连妃，你弄错了！这是鹤望兰，不是巨毒鹤顶红！怪不得那个姓花的女人死不了！”
鹤望兰？老四给她的，竟是鹤望兰？
平连王妃气的有点抓狂，早就觉的这平湖王城府太深，不可倚重，没想到千算万算，还是让这家伙给骗了。
可惜了自己白花花银子，大把大把的捐入平湖王府。以至现在落凤宫，外溢内亏。
“老四，我不会让你好过。若我落水，一定最先把你拉下水！”平连妃暗中发誓。
一夜无话。
第二日一早，帝和宫采儿便跑来静月庐，请苏蔓苏圣医至帝和宫，说烨皇有要事请教苏圣医，早饭不必担心，可陪烨皇在内帏用膳。
苏蔓正自发愁，经了夜来给平湖王手术劳累，腹中早已饥肠辘辘，吃了几片兰陵王那日托人送来的点心，犹觉不解饿。
这会子烨皇既着人来请，苏蔓也乐得去帝和宫顺便看望一下烨帝。心情竟也莫明地好起来。
半道上，采儿幸灾乐祸道：
“苏圣医，我劝你别高兴的太早。烨帝这会子脾气大着呢，昨夜听说你给平湖王看病，脸立马冷的下雪似的。没准请你过去要兴师问罪。”
苏蔓一逸身形，越过采儿向着帝和宫方向滑去，大笑着道：
“帝责臣罪，臣便服罪。只要帝高兴，臣何乐不为？哈哈！”
二人一路打闹，不一会便到了帝和宫。院内一川白雪，雪地上，烨帝素手执剑，长身玉立，正在修练吐气纳息之功。
远远望见苏蔓进来，烨帝绷着的颜，竟不自觉缓缓溢落温色。长剑凭空疾舞，挽了一个剑花，堪堪向着苏蔓肩胛刺来！
这一剑，看似用了十万之力，实则半成不到。苏蔓非但不躲，还笑着，竟似没事人一样。
采儿立在一旁，吓出一身冷汗。半声不敢出，呆呆发愣。
高手出剑，境在收发自如。烨帝此剑，起势闪电，收若长虹。又是一个剑花，全身优美的犹如江心浪莲，半步之内逸若灵鹫，眨眼之间，剑回素手，剑势回笼。烨皇本人，亦已站在苏蔓寸距之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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