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一章: 失忆_平凡女子的奇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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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一章: 失忆

  陶清婉正跨进漱芳斋内殿大门,陡然被声“滚!”定住了脚步。

  她一时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
  尴尬地看着脚下满地碎瓷。

  赵渊给了她一个台阶,道:“清婉,你来这里干什么?”

  陶清婉深吸一口气,镇定心神,脸挂着浅笑前对赵渊施礼:“听说王爷一直不吃不喝的,贵妃娘娘十分忧心,所以我做了些吃食带过来。”

  赵玉瑾懒得瞥她一眼,不耐烦道:“你们都下去,吵着夭夭了。我吃不下。”

  陶清婉被“噎”在当场,片刻鼓起勇气走到玉郎身边,道:“那候爷,你吃点吧,不然夭夭妹妹醒来看见你这样会难过。”

  她轻手轻脚把食盒放到床边的木案,不曾想对方看也不看他,却深深地看了赵玉瑾一眼。

  赵玉瑾微不可察地对玉郎点了下头,然后回头冷冷地看向陶清婉,道:“我刚想起,除了父皇,便是你最希望夭夭死。”

  陶清婉面色一变,刚要出言申辩,却听赵玉瑾又冲屋内的宫娥太监侍卫吩咐:“以后这个女人不要放进来。她送的任何东西也决不允许进这漱芳斋,违者死。”然后他把眼光又锁在太医身,道:“以后夭夭所用的任何汤药我都要亲自尝尝……”

  陶清婉一张俏脸顿时煞白,眼泪盈满了眼眶。这人太过分。

  她紧紧绞扭着手指,恨声道:“王爷何故羞辱我,我虽羡慕玉夭姑娘得您厚爱,可绝不会存加害之心。古语爱屋及乌,就算为了王爷,我也是希望妹妹吉人天相早早醒来。”

  赵玉瑾冷笑一声,不再看她,转头去帮玉郎洗帕子,拧干了又递过去。

  “走开!”他不耐烦地拒绝了要前帮忙的宫娥。

  终是把陶清婉当了空气。

  玉郎则接过湿帕子轻轻的给陶夭夭搽脸,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温柔揩手,完全当一群人不存在。

  陶清婉呆立当场,俏脸发烫,泪水在眼眶打转,硬是不肯淌出来。

  还是赵渊解了围,他走过去打开食盒看了看,赞叹陶清婉手巧,说一看这些菜式便知味道不错。

  他一脸长辈的慈祥:“清婉把这吃食送给朕尝尝,你也辛苦了,早点回去歇着。”

  陶清婉感激地看赵渊,忙福身告别,急匆匆地走了。

  赵渊待陶清婉走远了,才忍不住教训儿子。

  端起长辈的架子责怪赵玉瑾:“玉瑾,你也太过分,清婉很快就与你大婚了,是你正经的王妃,你对她的态度恶劣至极。你现在心情不好,也罢了,过几天去给人家赔个不是,还没过门就闹成这样,以后怎么相处。”

  赵玉瑾正要不耐烦撵他父皇离开,却听玉郎急切地呼唤了一声“夭夭!”

  他瞬间什么都顾不得了,也扑到床榻前。

  只见玉郎紧紧握住夭夭的手,满脸焦急。

  赵玉瑾问:“玉兄,怎么啦?可是夭夭动了?”

  “动了,刚刚。”玉郎的眼里闪动着狂喜的光芒。

  赵玉瑾眼睛一酸就要掉下泪来,连忙去拉陶夭夭另一只手,一边喊着“夭夭!”

  赵渊心底一喜,不自觉也挤到床前,着急地盯着陶夭夭的脸。

  此刻的陶夭夭正在梦魇里,怎么挣扎也醒不过来。

  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。

  一群面目狰狞的陌生人驱赶着她下水,不让他回头,冷冷的水漫过了她的胸腔,漫过了她的脖子,漫过了她的脑袋。她听见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哭。

  恍惚间,黝黑的水底慢慢升起光亮,水逐渐变得温暖,那光亮中走出一个男人向她伸出了手,他说“我等你好久了,我一个人很寂寞。”

  陶夭夭认出了那个人,哽咽道:“爸爸。爸爸。你原谅我了,不恨我了?”

  那人果然是陈富贵,不知道怎么的倒比曾经滋养得白胖了些,满脸的慈爱,道:“我怎么会恨自己的女儿。爸爸以前太严厉,是我错了,以后爸爸再也不勉强你做任何事情。”

  陶夭夭朝那束光走过去,欣喜地奔向爸爸的怀抱,他们两父女这辈子从没有这样父慈子孝过,正在满心感动时,陡然听见妈妈的呼唤,还有陈渝叫姐姐的声音,她的头脑瞬间清醒:我爸爸是个死人!

  她拼命挣出陈富贵的怀抱,发现刚还满脸慈祥的爸爸顷刻变成了黑瘦阴鸷的样子,他大嘴一张,突然成了个巨大黑黢黢充满强大负压的黑洞,陶夭夭被那股强大的吸力往那洞里拉去,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,一道白光从身后刺来,一只骨节分明白皙的手抓住了她胳膊,她一回头便看见个白袍黑发俊美得周身发光宛如天神般的人物。

  陶夭夭喜出望外,反手就圈住了这个人的腰,他带着她一直朝升去……

  “夭夭!夭夭!!”

  急切的呼唤一声声在陶夭夭耳边响起,烦得她忍不住想骂娘。

  她的升天之路陡然消失,那个天神般的男人也消散在眼前。

  她气得倏地睁开眼。

  映入眼帘的是几颗头颅,吓得陶夭夭一下子撑起身,差点撞了头。

  陶夭夭呆呆地看着一屋子奇装异服的人,各种表情,都像是惊喜她的到来。

  她呼吸急促,头脑有些发懵,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地,问:“这是,天堂?”

  床前那几颗头颅面面相觑,摇头。

  她道:“地狱?”

  她看见一个周身狼狈的紫衣男人猛然抱住了头蹲了下去。

  她转眼,发现了个白袍黑发的俊美男人,忍不住惊喜道:“天神。”

  陶夭夭急切地抓住了那男人的手。梦境还是热乎乎的,她记得是这个人带她升天了。

  那男人反手抓住了她手腕,小心翼翼地问:“我是谁?”

  陶夭夭稀奇他怎么会这么问,反问:“你不是天神吗?”

  那男人顿时一脸无奈,道:我不是。”

  陶夭夭歪头仔细打量他,她心里不得不承认,这个男人真的很好看,但看仔细了,便会发现衣衫不整,白衣还有肮脏的污迹,再凑过去嗅了嗅,一身奇怪的味道,苦苦的,臭臭的。

  她捂了捂鼻子,心里评估了:这可能不是带她升来那个天神。天神怎么会这么邋遢。

  她那捂鼻的小动作,让那个白衣男人有稍许的难堪。

  他低下了头,顷刻又抬头试探道:“你知道你是谁吗?”

  陶夭夭定定地看着他,一脸茫然。

  她尽力思索,这不是天堂,也不是地狱,那就该是人间。

  可周围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唱大戏的人,再看自己,一身戏服,难道在演戏?

  可我连群众演员也没当过啊……

  陶夭夭默默地抱住头,认真思考,我要结婚了?

  不,要失业了。

  也不,是已经失业了。

  不对,是走投无路抑郁了,北城天街,商场,长江……

  对,我刚死了爸爸!

  陶夭夭猛然醒悟,她还活着,但却被发配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。她惶恐不安极了。

  她突然跳下床,赤脚往门外跑,一个威严的男声喝道:“拦住她!关门!”屋内的侍卫“呼啦”一下堵住了房门。

  陶夭夭回头看见发声的男人,一个中年人,约莫跟爸爸差不年纪的人,四方脸浓眉大眼高鼻子,保养得极好,穿得也挺有钱的样子。

  那紫衣男人起身冲那中年人叫:“你那么大声干什么,你吓到她了!”

  白衣男人把鞋子拿过来示意陶夭夭穿。

  陶夭夭慢吞吞的穿鞋,紧急思考自己这是穿越了,告诫自己别轻举妄动。

  她终于决定面对,走回床边坐下,目光扫过众人:“说吧,你们是谁?为什么围到我的床前?”

  她强装镇定:“一个一个来。”

  陶夭夭又指了指那个刚才要关门放狗感觉的中年人,道:“尊老爱幼,就从你开始。刚才你蛮凶的,你是谁啊?”

  有人急忙说“大胆,他是皇。”

  但那中年人却是堆着慈祥的笑说:“我是你师爷爷啊,你不记得了?几天前你还给我泡过百合花水喝。”

  顿了顿,他道:“我不是很凶,是怕你出去乱跑迷路。”

  陶夭夭觉得此人态度非常之好。但是爷爷就是爷爷,师爷爷是个什么鬼,她问:“何谓师爷爷?”

  那慈祥的师爷爷立刻解释道:“你有一个师父,我是你师父的父亲。”

  陶夭夭心里想,我这是穿在什么人身了,看这大叔可不简单,难道真是皇?

  她决定抱紧大腿,道:“哦,原来是长辈的长辈。”赶紧站起来堆了个笑脸送过去,诚意满满地鞠了个躬:“师爷爷好。”

  “好好好,你没事就好。”那师爷爷显然神情喜悦。

  “我有什么事?”她心里嘀咕。

  陶夭夭看那一屋子人的阵仗,心想,难道这个身体的主人是得了重病,险些挂了?

  于是她不解问:“我出了什么事吗?”

  众人口径一致,没什么事。

  “那你们围在我床前干什么?观看我睡觉?”陶夭夭杏眼圆睁颇为迷惑。

  “丑死了,你睡觉有什么好看的。”那个紫衣男人近前说道。

  陶夭夭才发现这青年细看长得不赖,就是欠拾掇。

  欠拾掇的紫衣青年道:“不过是你玩耍中落进湖里,我们捞你起来后昏迷了几天。”

  陶夭夭大吃一惊,联系了下自己的梦境跟湖水好像也脱不了干系,便默认了此节。

  她问:“你救的我?”

  “是我们。”紫衣男人拉过那个白衣年轻男人道。

  陶夭夭一看是救命恩人,立马站起来想也没想跪下就磕了两个响头。

  她动作极麻利,那两个人又有些错愕,竟然忘了拦住她。

  “夭夭乖,知道感恩。”那个师爷爷颇为开心。

  陶夭夭道:“救命之恩胜造七级浮屠。”

  两个救命恩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集体沉默了。

  陶夭夭问:“那么恩人,你是谁?”她看着紫衣青年的脸。

  白衣男子帮忙答道:“他是你师父。宸王赵玉瑾。”

  陶夭夭立即笑了,心花怒放,自己穿越得不错啊,这运气,扛扛的。

  她喜滋滋道:“我竟有这么年轻好看的师父?那个,宸王是什么王?怎么会当教书先生?”

  她绕着那紫衣男人走了几圈,眼神像是在打量什么稀有动物,一脸的饶有兴致。

  师父嘛,她想当然地认为是教原主读书的先生。

  那紫衣男人便是赵玉瑾,他一副牙疼的表情,并不回答陶夭夭的提问,而是拍了拍身旁的白衣男子道:“这位,你哥哥。”

  陶夭夭立马又围着白衣男子打量,兴奋溢于言表:“亲哥哥?”

  “一母同胞,亲哥哥。定北侯玉郎。”那师爷爷坚定的声音传来。

  哇,名头这么大吗。她试探地问:“那我……我叫什么?”

  “玉夭。”俊男玉郎温声道。

  陶夭夭目光和玉郎相对,对方眼神柔柔的带了层说不明白的东西。

  似温情、似无奈、似悲凉,看得陶夭夭心底隐隐一酸。

  她轻轻叫了声“哥哥。”

  那白衣人勉强笑了笑,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。

  “哥哥,这是什么地方?”陶夭夭拉着他衣袖问。

  “皇宫,漱芳斋。”玉郎答。

  “那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
  “我带你进宫看你师父。你不小心跌入湖里。”

  陶夭夭看向赵玉瑾,那人点点头,神情疲惫而沮丧。

  “好,玉卿和玉瑾先回去洗漱更衣休息。夭夭就留在宫里将养些时日。”那个师爷爷发话了。

  “师爷爷,你真是皇?”陶夭夭想确认下。

  师爷爷哈哈笑了,反问:“这也能作假?”

  玉郎道:“夭夭,他是当今圣,你以后别叫师爷爷了,说话也要知道分寸。”

  “无妨。就这么叫吧。这孩子挺有趣。”师爷爷继续慈祥。

  陶夭夭想,这个师爷爷真好。

  一屋子人终于陆续走了,陶夭夭却觉得的心空了。

  她似乎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和什么重要的人。然而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来。

  宫娥们伺候她吃饭喝汤洗漱,她总是走神,一直在琢磨玉郎和赵玉瑾临走看她那眼神。

  她想,那样的眼神任谁看见,都会忍不住记一辈子。

  那眼神,是复杂的,不能用一种直观的语言来描述,但令人想哭。

  她想,这里边一定别有隐情,甚至自己这个身份,这个处境,都是一场人为的设计,就如电影楚门的世界。

  可是,伺候的人都说她只是落水缺氧失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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