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浮华中可否关乎爱情_豪门情困:钻石太子苦追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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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浮华中可否关乎爱情

  这商场虽开在学校对面,就价格水平而言却并不亲近学生。林赫苏夏她们平时都到旁边的真维斯班尼路专卖店买衣服,褚非烟的衣服大都是母亲买了寄来,她自己到商场逛过两次,也勉强只能在二层买一两件。而袁沐径直将她带到了四层某专柜,是资本主义国家的品牌,拜时尚杂志所赐,褚非烟穿不起却认识。

  礼服裙普遍偏成熟,导购小姐推荐给她几款,褚非烟看着皱眉,却还是听话地去试衣间试衣,在试衣间里偷偷看看吊牌上的价格,心里暗暗叫苦,Lucia给她发的特别奖励,尚不够买一件裙子。

  穿好了出来,袁沐眼风扫过,没什么表情亦不发表意见。褚非烟连试了三件,袁沐的反应始终如一,横竖连个表示也没有。褚非烟有些沮丧,忽然觉得这种关系其实挺麻烦,他若是男朋友,她还可以问问他的意见,他若不表达意见,她还可以闹情绪。可他只是债主。

  导购员又拿给她第四件,黑色,无袖,深V领,褚非烟忽然有些不耐烦,随口说:“这件不试了吧,像小妇人。”

  说完后自己吓了一跳。对她这样的女生来说,小妇人还是个带着点儿神秘而又有点羞于说出口的概念。褚非烟之所以会这么说,实是有点缘故。苏夏平时爱逛街买衣服,品味又着实不怎么好,每每买回来的衣服款式都偏俗气或偏成熟,回到宿舍兴冲冲试穿,林赫就开玩笑说:“哎呦,像小太妹。”“哎呦,像小妇人。”后来大家都跟着说。褚非烟是一时不留神,顺口就说了出来。说出口后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宿舍,而身旁不远处站着的也不是林赫苏夏秦心语,而是袁沐。

  褚非烟扭头去看,袁沐已经唇角弯起,偏又忍着没有笑出来。他总算有了表情,褚非烟多少觉得安慰。而且她再次发现,袁沐微微弯起唇角的时候很迷人。褚非烟从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有如此迷人的神情。她微感尴尬,只觉得脸颊发烫。

  袁沐对那导购说:“这个委实不大合适。有没有风格稍轻松活波一点儿的。”

  导购又打量一下褚非烟,说:“好像是不大合适,这姑娘看起来很小,还是学生吧?”想了一想,说:“对了,这边有一件,是浅黄色的,颜色很正,风格也显年轻,就是挑肤色,而且只有最小的码。这姑娘皮肤白,又瘦,穿上一定会好看。”

  那导购拿了那件裙子出来,的确是,很浅很干净的黄色,收腰,宽摆,虽然也还是V领,但加了点设计,领口镶了碎钻,和腰间的碎钻呼应,使整个裙子的风格俏丽了不少。导购拿裙子在褚非烟身上比了一比,褚非烟只知道,若在平时,她买衣服绝不会买这么鲜明的颜色。

  但是袁沐说:“去试试吧。”

  褚非烟去试衣间穿好出来,袁沐看着她,眼神像是挺平静。褚非烟自己照照镜子,效果倒比预想的好,裙子刚到膝下,长度合适,胸腰剪裁正适合她这种不大丰满的身材,又恰到好处地突显出她腰身纤细,双腿修长,肤色细腻莹白。然后就听到身后袁沐说:“就这件吧。”

  袁沐去刷卡。褚非烟趁机从书包里掏出梳子,将头发散开,借着商场的镜子梳了梳,重新用发带松松绑起来。幸好那发带也是米黄色,倒跟裙子的颜色相称。她平时不化妆,不过今天因为上班,倒在包里装了一支唇彩,于是她摸了半天从书包里摸出来,重新涂了涂。

  年轻的脸庞,是只需一点两色就可熠熠生辉的。她看到身后导购小姐的面孔映在镜子里,在对着自己微笑。

  这时她听到袁沐的声音说:“好,这样可以了。”褚非烟转头,就看到袁沐不知何时已回来,正站在一个镜子照不到的位置。难怪褚非烟对着镜子也没有察觉。他的目光,像是带了几分欣赏。那导购也适时地说:“先生的眼光真好,这件裙子果然贴合小姐的气质,连发带的颜色都搭配起来了。”

  导购将褚非烟原来的衣服叠好装进纸袋里,袁沐提在手上,带着褚非烟到三楼卖鞋的专柜。褚非烟知道自己脚上的平底休闲小皮鞋跟裙子风格不搭,当下也不能说什么。袁沐叫褚非烟自己选款式,她就选了一双白色圆头并带有银链装饰的小皮鞋,风格不俗气也不沉闷,三四厘米的跟,她穿了穿尚能接受。袁沐没表达意见,那就是认同了。他去刷卡,舍近求远地去了商场另一侧的柜台,顺便拎回来一个和鞋子同色系的皮包。

  下到一层,褚非烟以为要出去了,谁知道下了电梯袁沐身形一转,又来到了珠宝柜台。袁沐对导购小姐说:“给她选一条项链。”导购推荐了几款,袁沐从中选了一条香槟色宝石吊坠,比裙子和鞋子加起来还贵。褚非烟趁导购员低头开票,凑到袁沐身边低声说:“这个不买了吧?领口有镶钻,可以不戴项链。”

  袁沐说:“你的锁骨好看,应该配条项链。”

  褚非烟脸色一红,那导购员已拿着开好的票走了过来。袁沐接过小票就要去刷卡,褚非烟上去扯住他袖口,说:“太贵了,是我帮你忙还是你破财?”

  袁沐瞅着褚非烟扯着他袖口的手,唇角上弯扯出一抹笑意,说:“我心里有数,不会叫自己赔本。”

  褚非烟微愕,心说:“你不会卖了我吧?或者叫我去三陪?不然我怎么帮你挣回这几万块?”

  他淡淡地说:“你这样扯着我,像是我女朋友,或者,你要讹我。”

  褚非烟忙松了手,脸更觉得烫。她突然觉得,这不是个怪人,而是个魔鬼。

  袁沐去刷了卡,回来叫导购小姐帮褚非烟戴上项链。像他说的那样,她锁骨好看,戴上后效果很好。

  她有些闷闷地跟着他离开珠宝柜台。他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来,灯光下将褚非烟从头到脚打量一遍,说:“手表差了点儿。”

  那是块卡西欧的表,白色表面,黑色皮革表带,是高三那年父亲送给褚非烟的生日礼物。虽然是卡西欧最简单的款式,当时褚非烟已经觉得挺贵了。她正想着该怎么叫他不要再去买表。他自己倒说了:“取下来吧。可以不用戴。”

  褚非烟松了一口气,把手表取下来塞进了书包里。

  他仿佛是看出她的心思,笑道:“别紧张,东西能重复利用。”眸光如星,照例是在她的脸上不着痕迹地扫过。

  “什么意思?”她几乎是本能地问了句。

  “比如说项链,我可以送给别人,或者给我下一个女伴用。”

  褚非烟睁大眼睛望着他,虽有些尴尬,却还是大方地笑了:“可以吗?”心里不知为何像是被抽空了一块儿。

  “可以啊。”他理所当然地点头。

  “那拿你上一个女伴用过的给我用啊。何必又买?”

  “上一个啊,上一个没把项链还我。”

  “那上上一个?”

  “也没还。”

  褚非烟有些无语。却还是说:“那你赔本没有?”

  袁沐摇头说:“不大记得了,好像没有。或者没赔多少。”

  “她们肯定被你卖了。”褚非烟说。

  袁沐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,他笑起来,是目前为止褚非烟见他笑得最放得开的一次。笑完了他说:“我保证我不会卖你。你若不信的话,现在还可以拒绝跟我去。”

  褚非烟的不安在买东西的过程中已消磨殆尽,这时候反倒大义凛然起来,昂头说:“我怕什么,你要卖我,也没这么容易。”

  “那走吧。”他说。

  酒会差不多是某些电影电视镜头的现场版,衣香鬓影,珠光宝气,乐声旖旎,酒色潋滟,一点儿创意也没有。

  褚非烟走在袁沐左边,挽着他的手臂进去,臂间是他衣料的质感,而她的指间,还留着他手指的温度。就在快要进门的时候,他抓起她的手轻轻握了一握,温言道:“别紧张,你要像个女伴的样子,挽着我入场。”他的手指微微温暖,牵动她的心砰砰地跳着。

  有侍者端了红酒送上,袁沐拿了一杯先递给她,然后端了另一杯在手。华服艳饰的男女相继走在,袁沐一例地向他们介绍她:“我朋友,褚非烟。”也会向她介绍:“这位是华氏的张先生。”“这位是李小姐。”“穆先生。”“徐小姐。”……他们仪式性地跟她碰杯,礼貌性地夸她漂亮,偶尔也有人打趣般地对袁沐说:“袁少总能给我们惊喜,带出来的朋友这般美丽脱俗,叫人羡慕嫉妒恨。”

  而袁沐只是从容地微笑应对,在应酬的间隙低头看她一眼,轻声关照她:“放轻松。”看她面颊已染上一抹微红,又问:“红酒没事吧?”褚非烟表示还行,他淡笑:“委屈点儿做做样子,点到即可。不行也别勉强。”

  又过了一会儿,褚非烟被一群女人围住,而袁沐则去了别处。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乏善可陈,褚非烟开始看能看到袁沐的身影,后来就连身影也看不到,不知道她去了哪里。而她只好跟那些只知道姓氏甚至连姓氏也不知道的女人寒暄着,聊着关于时装、珠宝之类无聊的话题。褚非烟虽然也看时尚杂志,毕竟对那些东西了解有限,所以大部分时候只是听着,或者简单回应。

  袁沐久久不见回来,同褚非烟聊天的女人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个,然后总算暂时没人再来。褚非烟转至一个没人的角落,那里挂着两幅西方油画。印象派的绘画褚非烟不懂,看了一会儿也不得要领。这时就觉得有些头晕,可能是低血糖所致。桌上摆着数种精致糕点,她便在就近拿了一块吃了。西式蛋糕有着浓浓的奶酪味道,入口甜香松软,对付低血糖很有效。

  再抬头总算看到袁沐,他朝她走来,顺手将手中的酒杯丢在桌上,低头问她:“很无聊吧?”

  在男人而言他的肤色是那种少有的细腻白皙,这时候也微微染了一抹红晕,而浓眉长睫,眸光如星,唇色也仿佛比平时更红些,看起来活脱脱是秀色可餐的美少男,又带了几分妖娆。

  褚非烟一时又有些脸热,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,只简单说:“有点儿。”

  他笑笑,说:“饿不饿?吃点东西吧。”

  “刚吃了块蛋糕,不想吃了。”

  “原来你俩躲在这里。”随着声音,一个男子出现在袁沐身后,一手还拿着酒杯,一手搭上了袁沐的肩膀,调笑道:“说悄悄话呢?”褚非烟记得他姓文。

  袁沐笑道:“你不知陪叶总聊天么?跑这儿来做什么?”

  “还说呢。白老爷子到处找你呢。”

  袁沐看看褚非烟,她有些茫然。袁沐就笑道:“小丫头甚少来这种地方,此时无聊得紧,我看我得先走一步了。”

  “呦,褚小姐可比白老爷子重要啊。”

  “嗨,话不能这么说。回头你见着老爷子跟他说,回头晚辈向他赔罪。”说着目光看向褚非烟,握住了她的手。

  褚非烟心间一颤,面上却又本能地向文姓男子微笑。

  等到出了宴会大厅,外面的夜风一吹,顿觉几分清爽。褚非烟的手还握在袁沐手中。她觉得该提醒他放开,可不知为什么,心里又不想这么做,仿佛是贪恋他手心的温度,那种微微的温暖,叫她的心隐隐颤抖。

  他突然转头看她,那么近,她的心一阵跳,慌乱地说:“没关系吗?”

  “什么?”他说。

  “那个……白……”

  他笑道:“不躲开才有关系。”

  “呵。”她别过脸去看远方:“真狡猾。”

  旖旎浮华的背景被他们抛在身后,他就那样一直握着她的手,直到上车。

  坐进车里后他没有马上开车,也没有开灯,停车场的灯光照进来,在他们身上铺开十分微弱的一层光,仿若薄雾轻纱般,平添几分如梦似幻感觉。

  袁沐看着前方,安静的树,流动的是路上的车子。褚非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过了一会儿她说:“你常常不得不参加这种活动么?”

  “只是这两年,”他说,“你怎么知道是不得不?”

  “那你是很乐意?”

  “不,也没那么乐意。”

  褚非烟想起程浅的话,程浅说她在成长的过程中习惯了艰难,袁沐大概也习惯了这种应酬。每个人于自己不得不面对的生活而言,慢慢地都是一种习惯吧?褚非烟并不同情谁,她也有自己不得不习惯的生活,比如,装作并不知道自己的继父是继父,这一装就装了十几年,又比如,林嘉声,江伊涵,那些不知何时变得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。

  袁沐突然说:“想什么呢?”他这样问的时候,那随意的语气,仿佛他们是经年的朋友。

  “呃,”褚非烟笑笑,“我在想,你们这些人,个个美服盛饰,在这样富丽奢华的场所里,社交,炫耀,暗里较劲,明里攀比,究竟有多少人真觉得有意思?”

  袁沐依然望着窗外,用平稳的声音说:“没意思,可这是很多人生活的一部分。”

  “是啊,”褚非烟说:“你们仪式性地握手,礼貌性地微笑,虚伪地相互寒暄,说着话里有乾坤的外交辞令,甚至牵着手挽着手臂的男女,看在别人眼中的和谐亲密,或许也与爱情无关,而只是一种需要。你们,都习惯了吧?”

  袁沐听到这里,转头看向褚非烟,微弱的光线中他的眼睛若两颗星子,而他唇角扯出一抹笑意,不置可否。

  褚非烟说:“我们该回去了吗?”

  他点点头说:“回去。”顿了一顿,又说:“若想与爱情有关,也并无不可。”

  褚非烟一怔,那一刻他的目光依然那么平静,而她却仿佛触了无形的电流,内心一阵慌乱之下,只是垂下了眼眸。

  袁沐想起文人笔下所谓的“那一低头的无限娇羞”。此时看在眼里,虽不是无限娇羞,却也让他心念一动。于是他说:“先不回去了。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
  他没有问她肯不肯去。她也没问是什么地方,虽然心里并非没有忐忑,却不知为何,几个意念争竞之下,她却决定相信他。

  后来想起来,于其时的褚非烟而言,这实是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。

  起初车子只是在城区穿行,从车窗里看出去,宽阔的马路和立交桥全都大同小异。走了大概半个小时,袁沐说:“你累吗?睡一下吧?大概还要一会儿。”

  褚非烟的确有些困,若不是因为顾着形象,她大概已经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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