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一章 因为心里深爱着_豪门情困:钻石太子苦追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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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一章 因为心里深爱着

  袁沐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。他身后一米远的地方,一辆红色的宝马生生刹住。那样炫目的红色,刺得人眼睛生疼。

  褚非烟脑中是惨然的空白,她冲过去跪在袁沐身边,听到自己颤抖着声音叫他:“袁沐,袁沐!”

  袁沐动了动,抬眸看了她一眼,唇角勾着一抹笑道:“呵,害怕了?我高雅的小姐。”

  褚非烟却再也顾不上理会他言辞中的戏谑,泪水连珠线般滚落,只知道本能地问:“你怎么样?你别吓我。不要笑,你怎么还能笑?”

  “没事,没事。”袁沐宽慰她,“不过你叫我反应一下,我反应一下才能爬起来。我说你,承受力怎么这么差?我不过讥诮你几句,你跑什么呀?”

  “我……”褚非烟心里阵阵痛楚,“你别动,我叫救护车,我叫救护车来救你。”

  袁沐心中轻叹,嗨,真是个傻孩子。

  宝马车上下来一个二十余岁的女孩,她过来,正看到袁沐眼里的那一抹温柔,配上那美得妖孽般的一张脸,让女孩有些怔忡,等听到褚非烟说叫救护车,她才恍然走过来说:“对,你不要动。我来叫救护车。”女孩说着拿出手机,就要拨电话。

  “不用,”袁沐忙阻止,“哎,我说不用。”他说着,用左臂支撑着就要爬起来,他右侧的假肢有气无力的垂在身前。

  褚非烟一时不知道该帮扶他一把,还是按住他叫他不要动,只是无措地张着两只手,紧张地说:“不,不要,求求你不要动。”

  袁沐根本不理她,他微低着头,心里微痛,唇角却不自觉地噙了一点笑意,自顾从地上爬了起来,痛,身上好几处关节都痛,不过他努力忍着,一边爬起来一边说:“别叫她打电话,我没事。”

  女孩本来一边拨电话一边望着他,看袁沐硬要爬起,也顾不上已经拨出去的电话在响,忙过来就要扶他。他已经站了起来,女孩才要触到他的右臂,他突然转头说:“别碰我。”

  女孩被他冷漠的语气吓了一跳,抬头看到他深潭水般的眼睛,亦带了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。与方才的那种温柔判然两样。女孩禁不住又颤了一颤。

  袁沐不动声色地往旁边退了一步,离女孩远了一些,转向褚非烟说:“还紧张着呢?真没事。这车开得本就不快。”

  禇非烟睁大眼睛望着他,莹莹珠泪还挂在脸颊。

  旁边的女孩皱皱眉,不满地说:“我当然开得不快,这要是我开快的时候,看不撞飞了你。可我不过是要扶你,你凭什么对我冷冰冰的?明明是她不长眼,明明是你推开她自己往我车上撞,我好好开车这又不怪我。”

  袁沐已经回复了从容气度,转身真诚地对女孩道歉:“对不起,确是我的错,吓到你了吧?你看看车子有没有撞坏,有撞坏的话我负责赔付维修费。”

  “你……”女孩杏目圆睁,显是气到了。

  袁沐忙又说:“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。”

  褚非烟抹去眼泪,傻傻站在袁沐身侧,眼风偷偷瞅着袁沐,唔,果然没事么?自己却哭成这样,好丢人。他心里是否在笑?

  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女孩突然问。

  “啊?”

  “你若真心道歉,连名字都不能说么?”

  “呃,”袁沐微一沉吟,既而道,“我叫袁沐,她叫褚非烟,褚遂良的褚,往事非烟的非烟。我们俩真诚向小姐道歉。”

  禇非烟这才听出来,人家明明是对他感兴趣,他却还要拉一个垫背的。果然还是袁沐!唔,可恶!

  女孩显然有些无计可施,瞪了袁沐一眼,转而却笑道:“你真没事啊?我看你这个胳膊不大舒服的样子,是不是脱臼了?”

  禇非烟脸色一变,看向袁沐,袁沐的神色却镇定。他依旧站得挺直,只是略显僵硬。视线垂落,禇非烟注意到他的裤腿,那质地精良的黑色休闲裤,膝盖处皱起,虽然没破,却也磨得花了,因为还沾染了泥土,看起来有些发白。他腿一动,皱起的裤管垂落,那褶皱处的颜色有些异样,像是被什么洇湿了的。一瞬,禇非烟又隐隐觉得,他受伤了。记忆中从前每次见袁沐,他其实穿浅色衣裤的时候比较多。可今天,他偏偏穿了一件黑色休闲裤,究竟有没有受伤,伤得怎样,又看不分明。

  “呵,没有。”袁沐站在离女孩一步开外的安全距离内,疏离而从容地笑着:“小姐的车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,我们就不打扰了。”

  “呃,那个……好吧。”女孩微显尴尬,却不知再说什么。

  袁沐又对女孩礼貌性地笑了一下,回身拉住褚非烟的手说:“走啦,你不是说要去品尝我家的酒么?”

  禇非烟怔然地被他拉着走。他的手微温。禇非烟的拇指,触到一点黏腻。

  走远了一些,褚非烟甩开他的手说:“谁要品尝你的酒?”

  “不品就不品吧,我又不逼你。”袁沐淡淡地,无所谓地说。

  褚非烟没再说话,沉默着又往前走了几步,突然意识到这个走的方向,不知道是要去向哪里,遂望着前方一排树影,有些茫然,脚下也慢了下来。

  袁沐回头说:“怎么了?难道又想品尝一下了?其实心情不好时喝喝酒没那么俗,曹操也喝,陶潜也喝,李白就更不用说了,都不是俗人,是不是?”

  “这是要去哪里?”褚非烟冷淡地打断了他。固然这冷淡,有很大成分上是因为沮丧。

  “呃,走错了,车停在西边。”袁沐像是恍然察觉似的,又说,“要不你在这里等,我把车开过来。不过,不许再乱跑,听到没有?”

  袁沐不知是怎么了,话多起来,叫人感觉甚是诡异。路灯的光斜斜打在他身上,照着他不再显得那么冷清。褚非烟的视线,不自觉又落在他的腿上,像是洇湿的异样颜色,让她的心里发紧。

  袁沐意识到什么,似是很自然地弯了腰,用手拍掉了上面残存的一点儿土屑。

  “你是不是,受伤了?”褚非烟犹犹豫豫地,还是问了出来。

  袁沐的手滞了一下,很快地直起身说:“没事,就是裤子有些磨坏了。”

  褚非烟抿抿嘴唇,突然伸出手说:“这是谁的血?”

  袁沐一下捏住了她的手指,揉了下那片鲜红血迹。她的手上确无伤口。他才放下心来,说:“嗯,是我的血,手磨破了一点儿。”

  诚然,那是袁沐的血。本来在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,他是有意把磨破了的拇指压在手掌下面的。但方才那女孩话多,他又不欲多说,因急于要摆脱,一时忘了,握住褚非烟的手时,才会不当心将血染在了她的手上。

  褚非烟突然反捏住袁沐的手翻过来说:“这叫磨破了一点儿?”

  血还在不停地渗出来。恍惚间,褚非烟想起几个月前林嘉声的手受伤时,她也曾捉住他的手,问他怎么搞的,那时候她以为,他们既然投缘,当然会是一辈子的朋友,那么他受伤了,她也理所当然该关心他。可是转眼间,他们变成恋人,又分手。竟是这样快。

  这样快,快得叫人措手不及,快得就像一场梦。世事多变幻,原来便是这样。

  袁沐低头看着褚非烟,只看到她额前的碎发,和那长而柔软的睫毛,眼中的神色,却是看不大清。他说:“看够了没?”

  思绪被拉回,褚非烟突然意识到什么,忙放开了他的手,只觉得脸颊发烫,心里也扑通扑通跳得厉害。

  袁沐唇角噙了一抹笑意,却用了不以为意的语气说:“这么点儿小伤,也值得你看半天。”

  褚非烟讷讷地说:“对不起。”

  “好了,没事的,只是皮外伤。”袁沐安慰她。

  褚非烟往后退了一小步,依旧微低着头,用很轻的声音说:“是不是还有别处受伤?”

  “没有。”袁沐淡笑,简单地说。

  褚非烟咬了下唇说:"你腿上磕破了。"

  "没有啊。破了我自己能不知道?"

  "你骗我的。"

  "那你自己看。"

  袁沐站得笔直,褚非烟犹豫着,红了脸。袁沐笑:"你看,你自己又不看,那就得信我的话。"

  男人的话可信吗?褚非烟抿抿嘴唇,说:"我自己看。"

  袁沐的身体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,他却很快地说:"不可。男女授受不亲。"

  褚非烟想起学校操场边,林嘉声卷了她的裤腿看她膝盖磕破了没有。诚然,她没有林嘉声那么勇敢。可是这种时候,管得了那么多么?她意欲蹲下身去,袁沐却突然握住了她的胳膊,扬了眉毛说:"我这么逗逗你,你就真要掀我裤腿了?"

  褚非烟低着头,脸发烫。袁沐松了手。或许是为了转移尴尬,她转身往回走,其实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。只是夜色这样好,这里又还算安静,若是就这样散步,其实也不错。如果,今天的一切都不曾发生。

  可是,如果一切不曾发生,此时她又怎会在这儿?

  突然觉得好混乱。

  身后的脚步声不疾不徐,有着从容的节奏。

  “你真的没事吗?”褚非烟还是忍不住,又问了一遍。

  身后袁沐的声音轻描淡写:“嗯,就是被撞到的地方有一点儿疼,不过过了这么一会儿,已经好多了,可见没什么要紧。”

  褚非烟又抿抿嘴唇。她不是太信。可是以袁沐的性子,他若不想让她知道,她再问也是白问。除非她刚才真掀了他的裤腿自己查看。这个念头一出现,她一时又觉得脸颊发烫。好在她在前,袁沐在后,他应该看不见。

  其实袁沐看见了,借着不远处的灯光,他看出了她脸颊的绯红。

  红色的宝马已然开走,那一片青石板地面,还是那样空旷而干净,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。

  袁沐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前面,再往前,就是袁沐停车的地方。

  “袁沐!”褚非烟突然叫住他说,“你别开车了。”

  袁沐回头,眉毛微微一扬说:“嗯?那么你开?”

  褚非烟摇头:“我不行。我没怎么上过路,而且北京的路况太复杂。”

  “所以呀。”

  “我们打车走吧。车放这儿回头再来开。”

  “打车?”

  “嗯。”

  “我没钱了,吃饭花完了。”

  褚非烟看到袁沐眼底唇角的那一抹笑意,明知他是故意。她亦并不揭穿他,只微一沉吟,便说:“那,那就先送我回学校。到人大后你在车里等我,我上去拿钱。然后……”

  “然后怎么?”

  “去医院,好不好?你还是应该去医院,把手上处理一下也好。”

  袁沐望着她,却终于忍不住,笑了,说:“我保证,我开车不会有问题。你相信我,行不行?”

  听到“相信”两个字,褚非烟只觉心里一痛。“我谁也不信。”就像出于本能,话说出口,她自己也有些吃惊。

  气氛瞬间又变得有些冷,袁沐沉默片刻,再开口时,声音里带了一丝黯然:“呃,我忘了,你一向不怎么信任我的车技。”

  褚非烟听他这么说,恍然间想起,那一天,下着雨,她确然这样说过。

  原来袁沐也一直记得。她一定伤了他。

  褚非烟低着头,无处安放的双手在身前用力地绞着。

  袁沐却叹道:“我就算不爱惜自己,也不敢拿你的安全开玩笑。你不明白么?”说完了,也不再看她,径自走到路边,去拦车。

  褚非烟沉默地跟过去。她明明是关心他,最后却弄成这样。不知道怎么回事,每次跟袁沐在一起,事情总会弄得很遭。那次舞会,回来后遇到林嘉声,袁沐跟人打了一架。上次来这座山里,在溪水源头,他们吵了一架。后来在袁沐住的那个小区,褚非烟等了两个小时,最后离开时终于见到袁沐,结果,只是不欢而散。

  可是这地方,这个时间,哪里容易拦得到车?褚非烟终于过去扯了扯袁沐的衣袖说:“别等了,你开车吧。不过你的手,要不要先简单处理一下?”

  袁沐转身,笑了。

  褚非烟用一瓶矿泉水帮袁沐简单清洗了伤口,然后用纸巾揩干了,粘了两片创可贴。袁沐笑说:“嗯,贴得很好。”

  褚非烟觉得好笑。有谁能连创可贴都贴不好,那得有多笨。然而她抬起头看见袁沐温柔的笑容,心里还是一阵慌乱。忙起身将矿泉水瓶和湿了的纸巾等丢到一边的垃圾桶。回到车前,袁沐打开了车门候在车边,还是温柔地笑着。

  原来他有时候也会这样温暖,即便她说错了话,叫他难过,他也会包容她,这,是一个哥哥的姿态么?她抬起头略显局促地说:“我其实,并没有不信任你的车技,那天,那天不是有心。”

  袁沐盯着她瞧了片刻,低声说:“我知道。”

  车子驶在路上,很快脱离了来时走走的路线。褚非烟看着眼前陌生的路,路边陌生的景,禁不住问:“这是去哪里?”

  袁沐说:“去医院啊,你不是说,我还是应该去医院么?”

  “嗯。”

  又走了半小时,根本连个医院的影子也看不见。褚非烟又忍不住,转头问他:“这是要去哪家医院?”

  “呃。”袁沐说:“其实我不想去医院,手上包扎好了,撞的地方也已经不疼了。要不,我带你去散散心吧。”

  褚非烟微微愕然,望着他说:“下午不是散心么?”

  “本来应该是,可是你当它是散心么?冷着张脸,白辜负了大好山色。”

  “你……”

  “那你笑一个给我看。”

  褚非烟当然笑不出来,她说:“送我回学校。”

  “回去做什么?都放假好几天了,宿舍还有人么?”

  褚非烟睁大了眼睛瞪着袁沐。他一派泰然。不知为什么,她心里又觉得踏实。或者说,她想自私一回。因为不想再把事情弄糟,因为不想自己更难过。

  因为,她也不想回学校。

  靠在柔软质感的椅背上,看着窗外的风景倒退。再过了一会儿,褚非烟觉得困了。这几日虽然都在宿舍,可老实说,其实夜里都不曾睡得踏实。加上走了一下午的山路,这时才有了身心俱疲的感觉。她突然明白了,袁沐为何带她上山,原来是为了让她走累了,好能睡得着。她觉悟到这一点,明知多半只是自以为是,却还是忍不住转过头看袁沐。

  袁沐开车的时候总是很专注。

  褚非烟靠在座椅上,很快,便沉沉睡去。或许,她也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他,她即便会怀疑整个世界,但刚才不让他开车,真的不是因为不信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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