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8 种地的规矩
昨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，到了半夜还有些凉，把小卫冻的起来又拿了床毯子盖上
。一早，小卫来到牛大胆家上厕所，现在的农村没有公厕，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，别说，这农村自家的旱厕，比起城市里面的，也不咋地。
这还是牛大胆家原先是地主家的屋，用青砖山石砖建的厕所。
又去井那边打水洗脸刷牙，睡了一晚上浑身黏的不舒服，想着又跟马仁礼打了个招呼，去他家院子里洗了个澡，爽了，今天没啥事清要办，小卫喊上王满准备去钓鱼去，玩路亚。
来到一段比较宽敞的河岸，水流还挺急的，把杆子组装好，线也绑好，再把线杯和档位调节好，把鱼竿递给王满。
“你没带饵，我去挖点地龙去吧。”
“这个是用假饵的，来我教你，看这儿的，大拇指按着这边，注意这个轮子，一定要保持侧放，保持这个姿势，先往上一提，让竿子晃动起来，往前的时候松开手指，要用腕力还有鱼竿的弹性，不要太用手臂的力量。”
说着小卫轻轻一甩，饵就飞出去了“接着这样的往后拉，然后收线，这是模拟水里的小动物，吸引那些肉食性的鱼类。”
和王满各自找了位置，甩了起来，对于小卫来说，钓鱼就是件玄学的事，上不上鱼这事和小卫自己的钓鱼水平无关。
但是小卫绝不会空军，空间里的水产多的是，又不是没有淡水鱼，拿出来就是刚死的状态。
中午回去的时候，小卫提着几尾鲢鱼还有鲈鱼，王满也提着一些黑鱼还有鲶鱼，小卫一点嫉妒的情绪都没有。
回到戏台的时候，马仁礼在这边和丁师傅他们聊着天呢，他对这些农机都挺感兴趣的。
小卫回到车厢拿出一盒猪油，自己挖了一些，把剩下的递给王满，又拿了条6、7斤的黑鱼，喊上马仁礼加餐去。
其实这时候的人不怎么喜欢吃鱼，因为鱼想要做的好吃，基本上都挺费油的。这么多油放下去，弄啥都好吃。
马仁礼家，小卫看着马仁礼收拾着黑鱼，张口道“马大哥，之前跟你说的事你想的怎么样啊？”
“可以吧，我跟牛社长说了，农闲的时候可以过去。”
“那就行，让您过去主要是给他们上上关于种植的课程，现在不都讲究个科学吗，还有就是主持修建一下水利设施。”
小卫是真想让马仁礼过去帮忙，他这种有真材实料的人现在任哪都缺“对了，马大哥，我那边还有一些农业方面的书籍，到时候可以借给你看看。”
“这好，这好！鱼我收拾好了，我们红烧着吃咋样。”
“行，你看着弄就行了。”
马仁礼做饭的的手艺还行，也许是之前在京都住的时候自己练过，喜欢吃的人大部分都会自己弄两手，至少没过一会屋里就飘出来了香味。
“老马，老马，你小子这又做什么吃的呢，二十米开外我就闻见味了。”牛大胆带着之前的那个万春區长走了进来“天明你也在这啊。”
“是啊，来马大哥这边加个餐。”
“哈哈，便宜老马这小子了。”
马仁礼也走了出来“牛社长、万春區长，你们这是有什么事？”
牛大胆看见王万春看了小卫一眼没说话“不是外人，就是戏台那边机修厂的小同志，之前帮了我们不少忙。”
“哈哈，你好，我是麦香岭地区的副區长，这次多谢你们机修厂的同志了！”王万春听到牛大胆这么说，立马笑呵呵的朝小卫走来。
“王區长客气了，会互惠利嘛。”
“好，这很好，大胆，你看人家京都人的觉悟多高。”
“你就别来你那一套了，老马也在这边了，有事说事。”牛大胆一点都不惯着这位。
王万春也不生气，他除了平时喜欢说一些官话，也没啥缺点“这次我来主要是三个事，第一就是这不要夏收了吗，我这是来看看咱们这边有什么困难，不过现在有机修厂的同志来帮忙，这件事就不说了。”
看着牛马两位没说什么，王万春继续说到“第二件事就是公积金，今年下半年县里要组织修路，咱们村要多交一些公积金，原先不是交16万2000斤吗，现在要交17万斤。”
马仁礼没敢说啥，牛大胆不干了“我说万春，怎么又要涨了，咱们53年的时候才交12万斤，这才几年就涨了这么多，这都是村里大伙的血汗。”
王万春连忙安抚道“好了，我算了下，咱们村就541口人，交了粮平均每人还能剩下240斤粮，这还有啥不够的呢？
你问问人家小同志，京都每个月能有多少斤白面吃？咱们不是还有下半年的玉米嘛。
上面说的对，为了咱们县的建设，多交一些公积金没坏处，这修了路还不是为了大伙方便。”
“那也不能年年涨啊，我可告诉你了，我们村的情况你也知道，这一次就算了。
但是水井没打好之前，我们村明年的增产比赛可不能再参加了！
明年的产量就是亩产200斤，多一斤都没有！”牛大胆也知道现在县里已经下了决定，自己改变不了什么，就没有多抗，但是再继续增产的话他们真要受不了了。
“好说，好说，这事我会向县里反应的。还有这第三件事，夏种的时候要多重一些棉花，今年我们县的派购任务比较重，起码要种500亩。”
牛大胆望向马仁礼，看见马仁礼点了点头，于是说到“没问题，上面咋说咱就怎么办。”
“好，很好，这就对了嘛，县里怎么会害我们呢。还有呢，大豆的种植面积也要增加一些，我看也500亩吧。”
这次牛大胆都不看马仁礼了，直接摇头“不行，这也太多了！”
“别急，别急嘛，我这还没说完呢。”看着牛大胆安静下来“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的事嘛？”
王万春看牛大胆想了半天没想起来“就是开荒的事，东坡那边我看开垦个200亩地问题不大，土瘦是瘦了点，但是也能种玉米不是？”
“你就扯吧，咱们现在啥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，开出来的地也是要交公粮的。就那块地方，撑死能出120斤粮，还不够上交的呢。”
“你别光算麦子啊，夏种可不用交粮。”
“说的好像种地不费力气是的，不得多吃一些啊，要不哪来的力气。”牛大胆的不屑的说到“有这空我还不如带着大伙编一些筐来卖。”
“你这就是典型的小农意识！”
“别跟我说这些，啥小农不小农的我不知道，我就想让大伙碗里多些油水。”
“你不知所谓！”
小卫看他俩吵起来也挺有意思的，其实只算地能产多少粮的话，农民是绝对够吃的。
冬天小麦亩产180斤左右，就算是虚报20斤，交了税，留下来年的种子，一亩地还能余60斤，一个壮劳动力就算没有农机种个4、5亩地也没啥问题。
夏天的玉米，亩产160斤左右，玉米的产量其实并不高，主要是不怎么挑地.。
如果两口子种6亩地，一年能存下来1320斤粮食，省一点还能养2个娃娃。
但是虽然夏种不收税，但是并不是你想种啥种啥，榨油的豆子，织布的棉花、麻，还有花生、芝麻各种经济作物的种植量都是有要求的，也怨不着这时期的农民们斤斤计较。
现在虽说饿不着，但也就是个半饱，但和孑放前比起来肯定是好的。
不过53年之前的这几年，农民们卖粮那是想卖多少卖多少，想种啥种啥，着实是过了几年的好日子，再过现在的日子就有些落差了。
但是不这样做，要怎么快速发展工业呢？工人们要吃喝就不说了，就是现在绝大部分能赚外汇的工业都是轻工业，都是基于农产品的加工。
马仁礼看他们僵持下来，打起了圆场“万春，你也得为村里想想，总不能让大家饿着肚子干活吧。这样，夏种最起要保留700亩的玉米地。”
王万春想了下还是同意了，末了还损了牛大胆一句“你也跟马仁礼好好学学，好了，那就这么说，我还得去河下庄去看看。”
“行，那你慢走。”马仁礼送王万春回来看见牛大胆在抽烟锅子“他这个副區长当的也不容易。”
“这我知道，听说定息庄有退社的？”
“是退社了，原先他们村几户过得比较富裕的一起退社了，把地、牛、驴还有水车都要了回去，但也没落得啥好。
退社没两天，就被抓了起来，直接被定为坏F子，说是经营投机买卖，扰乱粮食市场，然后就被县里的民兵依法逮捕了。”马仁礼小声的说到。
“他们卖粮了？”
“你这话说得，不卖粮还能卖啥，你没卖过？不过他们的情况比较特殊，他们还收了他们村其他人的粮一起卖，算是倒买倒卖了。
那几家退社的家里直接被查封了，就是卖给他们粮食的那几户据说也被限制不能出村，要随传随到。”
“你咋知道的那么清楚！”
马仁礼“嘿嘿”笑了两声不说话了。
“你也就这点胆子。”
“牛社长，话不能这么说，退社的那几家也就是个中农，可我是什么身份？咱们可不一样。”马仁礼狡辩了一句。
“不说这个了，你这锅里对的啥这么香。”
“这不是天明钓的鱼吗，还放了三两猪油，能不香吗。”
“那我今天就在你这吃了，灯儿在家烙饼呢，我去拿点过了。”
小卫也连忙说道“要不把灯儿姐一起喊来，也够几人吃的。”
“行，我在再灯儿炒个菜！”牛大胆说着便起身回去了，他们家情况还不错，杨灯的老爹老妈都能干活，牛大胆也是干活的好把式，作为社长还有工分补贴。
杨灯自己也不弱，而且还没生孩子，每年分的粮都有剩余。
别说牛大胆家，马仁礼也不缺粮食，他干农活虽然不利索，但是身兼数职啊。
给娃娃们上课、设计农具、村里的各种统计自己还是个副社长。他一个人的工分都能顶两个壮劳力的。
不过这也就是在麦香岭，很多地方就他这个成分，再有本事也就只能下地干活，一天混个低保工分。
“来喽，红烧黑鱼，天明，先来这边坐吧。”马仁礼直接把锅端了上来，下面放了个盘子。
“没事，等牛大哥他们来。对了马大哥，你就没想过再找个吗？”
“嘿嘿，你看我这身份……”马仁礼搓了搓手。
“你这身份咋了，你们村又没人歧视你，别被外面的情况给吓着了。”接着，小卫又下了味猛药“乔月姐怀孕了。”
马仁礼有些不自然“呵呵，是吧，也好。她这挺好的，我也放心了。”
“马仁礼，你放心啥了。”杨灯提了个饭盒进了屋。
“没啥，我能放心啥啊。”
“天明，过来吃饭，咱们农村也没啥吃的，你这将就一下。”
“不将就，隔着饭盒我都闻见香味了。”
“你喜欢吃就行。”说着杨灯端出来一盘小葱炒鸡蛋还有一盘青椒炒腊肉，最后又拿出几个大饼。
马仁礼吸了口气“嚯，灯儿，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大方过，天明这一来，立马提升伙食水准了。”
“就你，天明是大胆和我的恩人，你能比？”
“啥子恩人。”牛大胆也走了进来，提了两瓶酒，看样子是去打酒去了。
“你就知道喝。”
“这不是看见你弄了好菜吗，老马，你再去弄点花生米？”
“行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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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还是牛大胆家原先是地主家的屋，用青砖山石砖建的厕所。
又去井那边打水洗脸刷牙，睡了一晚上浑身黏的不舒服，想着又跟马仁礼打了个招呼，去他家院子里洗了个澡，爽了，今天没啥事清要办，小卫喊上王满准备去钓鱼去，玩路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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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没带饵，我去挖点地龙去吧。”
“这个是用假饵的，来我教你，看这儿的，大拇指按着这边，注意这个轮子，一定要保持侧放，保持这个姿势，先往上一提，让竿子晃动起来，往前的时候松开手指，要用腕力还有鱼竿的弹性，不要太用手臂的力量。”
说着小卫轻轻一甩，饵就飞出去了“接着这样的往后拉，然后收线，这是模拟水里的小动物，吸引那些肉食性的鱼类。”
和王满各自找了位置，甩了起来，对于小卫来说，钓鱼就是件玄学的事，上不上鱼这事和小卫自己的钓鱼水平无关。
但是小卫绝不会空军，空间里的水产多的是，又不是没有淡水鱼，拿出来就是刚死的状态。
中午回去的时候，小卫提着几尾鲢鱼还有鲈鱼，王满也提着一些黑鱼还有鲶鱼，小卫一点嫉妒的情绪都没有。
回到戏台的时候，马仁礼在这边和丁师傅他们聊着天呢，他对这些农机都挺感兴趣的。
小卫回到车厢拿出一盒猪油，自己挖了一些，把剩下的递给王满，又拿了条6、7斤的黑鱼，喊上马仁礼加餐去。
其实这时候的人不怎么喜欢吃鱼，因为鱼想要做的好吃，基本上都挺费油的。这么多油放下去，弄啥都好吃。
马仁礼家，小卫看着马仁礼收拾着黑鱼，张口道“马大哥，之前跟你说的事你想的怎么样啊？”
“可以吧，我跟牛社长说了，农闲的时候可以过去。”
“那就行，让您过去主要是给他们上上关于种植的课程，现在不都讲究个科学吗，还有就是主持修建一下水利设施。”
小卫是真想让马仁礼过去帮忙，他这种有真材实料的人现在任哪都缺“对了，马大哥，我那边还有一些农业方面的书籍，到时候可以借给你看看。”
“这好，这好！鱼我收拾好了，我们红烧着吃咋样。”
“行，你看着弄就行了。”
马仁礼做饭的的手艺还行，也许是之前在京都住的时候自己练过，喜欢吃的人大部分都会自己弄两手，至少没过一会屋里就飘出来了香味。
“老马，老马，你小子这又做什么吃的呢，二十米开外我就闻见味了。”牛大胆带着之前的那个万春區长走了进来“天明你也在这啊。”
“是啊，来马大哥这边加个餐。”
“哈哈，便宜老马这小子了。”
马仁礼也走了出来“牛社长、万春區长，你们这是有什么事？”
牛大胆看见王万春看了小卫一眼没说话“不是外人，就是戏台那边机修厂的小同志，之前帮了我们不少忙。”
“哈哈，你好，我是麦香岭地区的副區长，这次多谢你们机修厂的同志了！”王万春听到牛大胆这么说，立马笑呵呵的朝小卫走来。
“王區长客气了，会互惠利嘛。”
“好，这很好，大胆，你看人家京都人的觉悟多高。”
“你就别来你那一套了，老马也在这边了，有事说事。”牛大胆一点都不惯着这位。
王万春也不生气，他除了平时喜欢说一些官话，也没啥缺点“这次我来主要是三个事，第一就是这不要夏收了吗，我这是来看看咱们这边有什么困难，不过现在有机修厂的同志来帮忙，这件事就不说了。”
看着牛马两位没说什么，王万春继续说到“第二件事就是公积金，今年下半年县里要组织修路，咱们村要多交一些公积金，原先不是交16万2000斤吗，现在要交17万斤。”
马仁礼没敢说啥，牛大胆不干了“我说万春，怎么又要涨了，咱们53年的时候才交12万斤，这才几年就涨了这么多，这都是村里大伙的血汗。”
王万春连忙安抚道“好了，我算了下，咱们村就541口人，交了粮平均每人还能剩下240斤粮，这还有啥不够的呢？
你问问人家小同志，京都每个月能有多少斤白面吃？咱们不是还有下半年的玉米嘛。
上面说的对，为了咱们县的建设，多交一些公积金没坏处，这修了路还不是为了大伙方便。”
“那也不能年年涨啊，我可告诉你了，我们村的情况你也知道，这一次就算了。
但是水井没打好之前，我们村明年的增产比赛可不能再参加了！
明年的产量就是亩产200斤，多一斤都没有！”牛大胆也知道现在县里已经下了决定，自己改变不了什么，就没有多抗，但是再继续增产的话他们真要受不了了。
“好说，好说，这事我会向县里反应的。还有这第三件事，夏种的时候要多重一些棉花，今年我们县的派购任务比较重，起码要种500亩。”
牛大胆望向马仁礼，看见马仁礼点了点头，于是说到“没问题，上面咋说咱就怎么办。”
“好，很好，这就对了嘛，县里怎么会害我们呢。还有呢，大豆的种植面积也要增加一些，我看也500亩吧。”
这次牛大胆都不看马仁礼了，直接摇头“不行，这也太多了！”
“别急，别急嘛，我这还没说完呢。”看着牛大胆安静下来“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的事嘛？”
王万春看牛大胆想了半天没想起来“就是开荒的事，东坡那边我看开垦个200亩地问题不大，土瘦是瘦了点，但是也能种玉米不是？”
“你就扯吧，咱们现在啥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，开出来的地也是要交公粮的。就那块地方，撑死能出120斤粮，还不够上交的呢。”
“你别光算麦子啊，夏种可不用交粮。”
“说的好像种地不费力气是的，不得多吃一些啊，要不哪来的力气。”牛大胆的不屑的说到“有这空我还不如带着大伙编一些筐来卖。”
“你这就是典型的小农意识！”
“别跟我说这些，啥小农不小农的我不知道，我就想让大伙碗里多些油水。”
“你不知所谓！”
小卫看他俩吵起来也挺有意思的，其实只算地能产多少粮的话，农民是绝对够吃的。
冬天小麦亩产180斤左右，就算是虚报20斤，交了税，留下来年的种子，一亩地还能余60斤，一个壮劳动力就算没有农机种个4、5亩地也没啥问题。
夏天的玉米，亩产160斤左右，玉米的产量其实并不高，主要是不怎么挑地.。
如果两口子种6亩地，一年能存下来1320斤粮食，省一点还能养2个娃娃。
但是虽然夏种不收税，但是并不是你想种啥种啥，榨油的豆子，织布的棉花、麻，还有花生、芝麻各种经济作物的种植量都是有要求的，也怨不着这时期的农民们斤斤计较。
现在虽说饿不着，但也就是个半饱，但和孑放前比起来肯定是好的。
不过53年之前的这几年，农民们卖粮那是想卖多少卖多少，想种啥种啥，着实是过了几年的好日子，再过现在的日子就有些落差了。
但是不这样做，要怎么快速发展工业呢？工人们要吃喝就不说了，就是现在绝大部分能赚外汇的工业都是轻工业，都是基于农产品的加工。
马仁礼看他们僵持下来，打起了圆场“万春，你也得为村里想想，总不能让大家饿着肚子干活吧。这样，夏种最起要保留700亩的玉米地。”
王万春想了下还是同意了，末了还损了牛大胆一句“你也跟马仁礼好好学学，好了，那就这么说，我还得去河下庄去看看。”
“行，那你慢走。”马仁礼送王万春回来看见牛大胆在抽烟锅子“他这个副區长当的也不容易。”
“这我知道，听说定息庄有退社的？”
“是退社了，原先他们村几户过得比较富裕的一起退社了，把地、牛、驴还有水车都要了回去，但也没落得啥好。
退社没两天，就被抓了起来，直接被定为坏F子，说是经营投机买卖，扰乱粮食市场，然后就被县里的民兵依法逮捕了。”马仁礼小声的说到。
“他们卖粮了？”
“你这话说得，不卖粮还能卖啥，你没卖过？不过他们的情况比较特殊，他们还收了他们村其他人的粮一起卖，算是倒买倒卖了。
那几家退社的家里直接被查封了，就是卖给他们粮食的那几户据说也被限制不能出村，要随传随到。”
“你咋知道的那么清楚！”
马仁礼“嘿嘿”笑了两声不说话了。
“你也就这点胆子。”
“牛社长，话不能这么说，退社的那几家也就是个中农，可我是什么身份？咱们可不一样。”马仁礼狡辩了一句。
“不说这个了，你这锅里对的啥这么香。”
“这不是天明钓的鱼吗，还放了三两猪油，能不香吗。”
“那我今天就在你这吃了，灯儿在家烙饼呢，我去拿点过了。”
小卫也连忙说道“要不把灯儿姐一起喊来，也够几人吃的。”
“行，我在再灯儿炒个菜！”牛大胆说着便起身回去了，他们家情况还不错，杨灯的老爹老妈都能干活，牛大胆也是干活的好把式，作为社长还有工分补贴。
杨灯自己也不弱，而且还没生孩子，每年分的粮都有剩余。
别说牛大胆家，马仁礼也不缺粮食，他干农活虽然不利索，但是身兼数职啊。
给娃娃们上课、设计农具、村里的各种统计自己还是个副社长。他一个人的工分都能顶两个壮劳力的。
不过这也就是在麦香岭，很多地方就他这个成分，再有本事也就只能下地干活，一天混个低保工分。
“来喽，红烧黑鱼，天明，先来这边坐吧。”马仁礼直接把锅端了上来，下面放了个盘子。
“没事，等牛大哥他们来。对了马大哥，你就没想过再找个吗？”
“嘿嘿，你看我这身份……”马仁礼搓了搓手。
“你这身份咋了，你们村又没人歧视你，别被外面的情况给吓着了。”接着，小卫又下了味猛药“乔月姐怀孕了。”
马仁礼有些不自然“呵呵，是吧，也好。她这挺好的，我也放心了。”
“马仁礼，你放心啥了。”杨灯提了个饭盒进了屋。
“没啥，我能放心啥啊。”
“天明，过来吃饭，咱们农村也没啥吃的，你这将就一下。”
“不将就，隔着饭盒我都闻见香味了。”
“你喜欢吃就行。”说着杨灯端出来一盘小葱炒鸡蛋还有一盘青椒炒腊肉，最后又拿出几个大饼。
马仁礼吸了口气“嚯，灯儿，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大方过，天明这一来，立马提升伙食水准了。”
“就你，天明是大胆和我的恩人，你能比？”
“啥子恩人。”牛大胆也走了进来，提了两瓶酒，看样子是去打酒去了。
“你就知道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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