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他离开你醒来_豪门情困:钻石太子苦追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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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他离开你醒来

  急救车开到医院,混乱只是一两分钟,林嘉声已被推进了手术室,手术室的门重重地关上,将褚非烟关在门外,却把她的心关在门内。

  她的头发都汗湿了,散落的发丝贴在脸上,手上黏黏地像是小时候画油画时糊了满手油彩。不,不是油彩,是林嘉声的血。

  她怔怔地跌坐在椅子上,血,满眼的依旧是血色。

  袁沐的车子跟在救护车之后开进医院,他停好车子下车,眼风瞧见自己的外套,被褚非烟脱下来随意地丢在副驾驶座上。

  “怕他看到?”他在心里冷笑,重重地摔上了车门。

  袁沐快步走到急救中心,一眼看到空荡荡的走廊上,坐在椅子上的一抹黄色身影,脆弱如同一片花瓣,一片落叶。

  褚非烟呆呆地坐着,脸上的血污来自林嘉声的手,手上和裙子上的血迹也来自林嘉声的伤口。

  那个男生,他叫这个女孩为他心痛为他担心,为他不顾一切。

  袁沐走到她身边,一时不知该说什么,什么也不想说,却还是说了句废话:“正在急救呢?”

  “嗯,急救呢。”褚非烟的声音虚虚渺渺的。

  有护士过来提醒缴费。褚非烟恍然觉悟似的站起来。

  袁沐按住她的肩膀,说:“我去。”

  交了押金,订了病房,袁沐回来时,褚非烟还是那样坐着,仿佛一直都不曾动一动。

  灯光白晃晃的,照亮医院走廊的每一个角落。空气里混合着血腥和消毒水的味道。袁沐坐在褚非烟旁边的椅子上,她转头看他,说:“谢谢。”

  袁沐的手放在她肩上,她说:“他会死吗?”

  袁沐摇摇头:“我想不会。”

  “那是心脏的位置。”褚非烟的眼中滚下两颗泪珠。

  “那里离心脏尚有一点偏差,他应该会没事。”袁沐安慰她,虽然他自己亦没什么把握。

  褚非烟像是信了,可心里的紧张丝毫未能缓解。袁沐叫她去洗洗手上脸上的血污,她摇头。他知道她是害怕,不敢离开。他想了想,到护士站要了几块纱布,用水打湿,拿回来擦拭她脸上的血污。她没有抗拒,只静静地看着他,就像一个安静的孩子。她的眼神十分清澈,这时因装了太多担忧,显得有些迟钝,叫人看了心疼。

  袁沐帮她擦了脸上又擦手上,全都擦干净了,才将纱布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。

  走回来重新坐在她身边,问她:“那些人是谁?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?”

  其实,他并不觉得她能回答这个问题。但他知道,林嘉声一定全都清楚。

  果然,褚非烟摇摇头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
  袁沐说:“有他家里的电话吗?通知他家人吧。”

  褚非烟想了想,摇头。

  “随便他某个亲人的电话?”

  褚非烟还是摇头。

  “你们……”袁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问,他也不太想问。

  褚非烟却自己说了,她说:“他母亲不在了,车祸,在他上中学的时候。他跟他父亲关系不好,所以一向也很少提起他的父亲。他是独子。其他的亲人,他也从未说起过。”

  袁沐听到这里,也无话可说。

  褚非烟微低着头,又轻轻说:“你说,如果我不出现,他是不是就不会被刺这一刀?”

  袁沐说:“他会被切掉两根手指。”

  褚非烟一怔,泪水又抑不住地滑落下来。

  袁沐心里一动,伸手揽过她的肩,将她揽在了怀里。她颤抖着,泪水濡湿了他的衬衫。他说:“别怕,我保证,他会没事的。”

  急救加手术,一共进行了一小时零十分钟,刀子拔了出来,离心脏只差半寸,算是有惊无险。头上有个两厘米长的扣子,好在亦未伤及要害,缝了七针。还有手上腿上的伤口,都逐一处理了。

  林嘉声推出来的时候昏迷着,医生给他用了麻醉。

  他需要六到八个小时醒来,时间长的话也可能是十小时,至少留一个人陪护。医生叮嘱完后便出去了。

  袁沐订的是VIP病房,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,林嘉声睡着,袁沐和褚非烟站着。褚非烟对袁沐说:“你回去吧。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吗?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。”

  其实她很怕,她从没有独自陪护过病人。从前母亲生病,父亲总是会亲自陪护,就是需要她陪护,也只是很短的时间,半个小时或者一两个小时。并且那时候母亲生的都不是特别严重的病。

  可她已经觉得很过意不去。本来是陪他参加酒会,结果他们又去了野外,叫他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车,然后又拖累他打了一架,林嘉声受了伤,连着他也在医院里折腾这么久。

  突然想起什么,她把颈间的项链取下来递向他:“这个还给你。裙子已经脏了,怕是洗不干净了。鞋子也不还了。我的衣服在你车上。回头我打电话问你要。”

  袁沐没有接项链,只说:“你的手机也在我车上。”

  褚非烟已经忘记了。

  袁沐淡笑:“我们两清了,是不是?”

  不知为什么,褚非烟觉得他笑得有些冷。可她也没精力再去多想,她有些累。她说:“没清,我又欠了你这么多,比原来还多。”

  “轮不到你,”袁沐说,“今天的事,就算是欠,也该是他欠,要还,也该是他还。不干你事。”

  褚非烟只觉心里一痛,却也说不清痛从何来。她的手还伸在那里,手心里的宝石在灯下熠彩流光,白金的链子从手心流下,也闪着冷冷的光泽。

  袁沐终于伸手过来,他没有拿走项链,而是捏住她的手指,让她把吊坠握在了手中。“这个送给你了,”他说,“我已经赚了。”

  褚非烟心里又是一痛。

  林嘉声手术后被换了病号服。他的衣服沾了许多血迹,被护士卷成一团丢在床脚。袁沐走过去。褚非烟不明所以,本能地说:“你要做什么?”

  “找他的手机。”袁沐淡淡地说。

  他抖开林嘉声的衣服,寻找衣服上的口袋。他只有一只手,不大利索。于是褚非烟过去帮着找。男生的衣服算是很私人化的东西,可她也顾不得了,最后从牛仔裤口袋里翻出手机,已经坏了,屏幕都碎了。

  袁沐摆弄了几下,毫无反应,便把手机丢在椅子上,转身离开了病房。

  也不过十分钟,袁沐折回来,提着装着褚非烟衣服和鞋子的纸袋,连同他自己的外套,一并丢在褚非烟面前。“夜里可能会冷,这些衣服留在这里,别冻着了。”

  褚非烟眼睛一红,想说“谢谢”,却又说不出来,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堵着,难受。

  袁沐又三两下把自己的手机后盖打开,拆下SIM卡后将电池后盖重新安上,也丢在了纸袋上,说:“这手机留给你,充电器我丢在袋子里了,把你的或他的SIM卡安里面。你一个人不行,他即便是醒后也还得有人照顾,不管是他的亲人或者你们的同学,该给谁打电话你自己看着办。我就先走了。”

  褚非烟看着她,她觉得自己有时候会跟不上他的思维。

  袁沐转身离开,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,说:“照顾好自己。还有,我的手机号你有,这手机里还存了我家里的电话,需要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。”

  褚非烟拿起他的手机追到门口:“你拿走吧,我可以打公用电话的。”

  “留着吧。方便。”袁沐说,身形一闪已掩上了门。这次是真的走了。

  褚非烟站在病房中,对着关上的门,泪水连珠线一般滚落,她使劲抑制着,不让自己哭出声来。可她真的难受,仿佛一颗心都被绞着。

  林嘉声安静地睡着,褚非烟数着时间等他醒来,心里的隐痛和时间一样漫长。

  黎明时分,她将窗帘拉开,放进来微微的晨光。

  林嘉声的嘴唇发白,干燥地起了皮,褚非烟依照医生的嘱咐,用棉签蘸了水帮他润唇。然后,她自己也喝了点水,润了润干燥的喉咙。

  再过一会儿,早晨的阳光斜进来,耀眼的碎金洒在桌子、病床和地板上。

  手机响了。褚非烟刚接起,就听见林赫焦急担忧的声音:“非烟,你电话通了呀?你怎么回事呀?醒来才发现你一夜没回,你没事吧?”

  褚非烟说:“我没事。我在医院。”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和晨光一样平和安静。

  林赫惊道:“什么?非烟,你怎么了?”

  “不是我,是林嘉声,林嘉声受伤了。”

  “受伤了?怎么回事?严不严重?”

  “他还没醒。”褚非烟的眼泪又流下来。

  一个小时后,林赫、程浅来了,和林嘉声同宿舍的叶辉、陆昊天、张志航来了,老和林嘉声一起去历史系听课的何宇阳来了,他们班的班长杜超、聂子琪也来了。

  林嘉声人缘好,在历史系是,在他们班更是。来的还只是担心他的部分人,因为不能一下子都来。纵然这样,病房里也还是一下子塞满了人,可林嘉声还是安静地睡着,阳光的、活跃的林嘉声,他很少能这样安静。

  褚非烟被挤到一个角落,她转头一看,才发现程浅哭了。褚非烟心里一颤,不禁握住了程浅的手。

  程浅忙用另一只手抹掉眼泪,小声说:“怎么会这样?”

  褚非烟摇摇头,她也说不清楚。

  护士进来说:“你们人太多了,不能这么多人在这里,病人醒来后也需要安静的环境,你们分开,两个两个地换着来。”聂子琪不愧是班长,当即点了陆昊天说:“你和我留下,其余人先回学校上课。”又对褚非烟说:“你熬了一夜,快回去睡觉。”

  几个人都看向褚非烟,褚非烟却摇头:“按医生的说法,他快该醒来了,我再等一会儿,等他醒来。”

  褚非烟的心情,大家似乎都能理解。没有人再说什么。最后是褚非烟和陆昊天、聂子琪三人留了下来。

  有两个人和她一起,褚非烟心里放松了一些。整整一个晚上,她一刻也不敢离开病房。这时候她走到门口送大家离开,他们对她说:“有事随时打电话。”

  林赫和程浅最后离开。林赫一向最沉不住气,这时有千万个疑问,褚非烟一时间却很难跟她解释。程浅的脸上还能看到泪痕,褚非烟一向觉得她最冷性,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,却只有她哭了。褚非烟看她欲言又止,遂问她:“怎么了?”她说:“要不,我在这儿,你回去吧,一夜没睡,都黑眼圈了。”褚非烟说:“也不差这一个人,但那刀子是冲着我的,嘉声替我挨了,我得等他醒来,不然回去也睡不着。”

  程浅点点头,林赫也点点头,两人才离开。

  褚非烟看着她两个也消失在楼梯口,才发现走廊上其实很安静。她知道,是因为这一层全是贵宾病房,所以才会这么安静。不知道这样住一天要多少钱,不过林嘉声他爹有钱,她并不担心。

  九点多钟,林嘉声醒来。当时聂子琪坐在床边。他睁开眼看到聂子琪,聂子琪忙转头对陆昊天说:“快去叫医生,嘉声醒了。”说完正要摇醒褚非烟,褚非烟已经醒了。

  褚非烟刚趴在床尾打了个盹,她的确困了,却还是睡得很浅。她走到床前,心里只是欣慰,却说不出话来。而林嘉声望着她,用十分虚弱的声音说:“天亮了?”禇非烟点点头。他的眼神那样安静,像个孩子一样。她没法形容那种感觉。

  医生很快来到,做了一通检查,说情况还算不错。仍旧讲了一些可能出现的情况和注意事项。护士进来给他扎上针输液。为避免感染,接下来的几天,他得每天输消炎药。

  医生和护士都离开后,褚非烟才重新走回床边,她在裙子外面套上了自己的白衬衫,遮住了裙子上的血迹。林嘉声说:“天都亮了,你怎么还在这里?”

  褚非烟经了这一夜,心里本来已经十分平静,就是早晨看见程浅哭的时候,也不过心里酸了一酸,这时听他这么说,泪水却还是涌了出来,她说:“我就知道你会没事。”

  林嘉声想笑,可是那表情有点怪。他说:“不会有事。”

  褚非烟点头。

  林嘉声说:“他呢?”

  褚非烟知道他指的是袁沐,心里又是一阵刺痛,也只得简单地说:“他走了。”

  林嘉声还想说什么,嘴巴动了动,没说出来。他难受,又心痛。不只是伤口痛,是心里痛。

  聂子琪走过来说:“让非烟回去休息吧。她守了你一夜。太累了。”

  林嘉声看着褚非烟,就说:“去吧,回学校吧。回去好好睡一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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